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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25 PM

辛艾 -【男人本色之二】浪子惡少

【小說封面】



【內容簡介】

她是淑女、也是魔女,將情場老手的浪子,
一點一滴地逼到絕境,最終舉白旗投降。

奪人之愛不得取,那奪人之妻更是罪大惡極!
白雲飛是個天生的浪子,不受拘束,女人間來來去去,
多得是臣服於他的女人,她們渴求他的眷戀,
哪怕只是一夜風流也無妨,直到那天,
他成了棠雨柔海上來的情人時,一切似乎都變了調,
他的浪蕩不再、他的多情不再、
甚至連他的自由都被俘擄,
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,十八歲的生澀,
卻教浪子逃不出糾纏地直躍情網,
男人之間的情義,讓白雲飛拒絕小丫頭的真情,
殊不知,在他說不的同時,
他的小淑女已經開始算計該如何誘他上床……

【出版日期】 2007年07月01日

【出版社名稱】 喵喵屋(藍襪子)

【書系及編號】 臉紅紅BR013

*1.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,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。
*2.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。版權為原作者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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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26 PM


第一章

  如果你沒逃開,我就不會這樣讓你為難……

  白皙的玉足踩在硬質黑毯,微紮著腳底柔嫩肌膚,棠雨柔無聲無息地來到床舖旁,美眸盯著床上男人,某種淡淡的香氣瞬間縈繞她鼻端。

  她明白那是什麼香氣──檸檬,他曾說過對這東西過敏,儘管沾上一點味道,皮膚馬上會發紅、發癢。

  他也說了,安眠藥對他而言一點效用都沒有,除非劑量調高,卻也容易致命,所以若要迷昏他,是件難事。不過,他說只要半顆檸檬入肚,就可以讓他昏睡一整天……

  這秘密只有她知道,也只讓她一人知道,因為浪子不能有太多弱點,不然他很難存活下去。

  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,而她卻偷偷地在他藥裡摻入些許的檸檬汁液……

  躺在床上沉睡的男子,俊朗面容顯著痛苦,呼吸也有些急促,古銅色的胸膛更染上如落日般的紅霞,棠雨柔知道他發作了。

  「很難過是吧?」柔荑撫上俊龐,她俯首,吻吻那緊抿的薄唇,心底的疙瘩也撫平許多。如果、如果……他連這都是騙她的,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?

  她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遠離她,而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苦衷,「飛,你知道嗎?只要你開口,我願意為你拋棄一切,跟你遠走高飛……」

  瞅看那微恙的睡容,「但你卻什麼也不做,毅然決然的離開我……」婉轉的細嗓似嘆息。

  那天,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,棠雨柔悄悄溜出門,來到之前約定好的地點──他說,要讓她體驗什麼才是大人間的約會。她滿心期待的尋盼他身影,儘管細雨浸濕她衣裳,夜風刮刺她肌膚,伶仃的她依然靜靜等待。

  可迴盪的鐘響止息了,他還是沒出現。

  直到家人找到她時,已是第二天早上,棠雨柔淋了一身濕,在細雨站上一夜,她相信他會來的,她知道他不會騙她,也不曾騙過她,她猜想他可能是、應該是、或許是……

  不!他根本就沒回來。

  他說沒有她,生命就像船失去了舵,沒有方向……可那艘「黎鷹號」卻平穩地駛在太平洋海域,有沒有她似乎毫無影響。

  咬了下那薄唇,她起身,紅唇漾起似報復的笑容。「飛,你騙了我,我只好讓你為難……」

  她將自己給了他,他就等於背負了背叛好友的罪名,因為她是他拜把兄弟的未婚妻……而這也是她上船的主要目的。

  她要讓他為難……

  「飛,你不能怪我……」雪白柔荑沿著剛正的下顎,滑過他的頸,探進敞開的襯衫,來到那片燙紅胸膛,「因為是你先騙了我……」

  冰涼的觸感,使鎖眉稍稍舒展開來,抿唇更逸出滿足似的喟嘆,「雨柔……」

  她一詫,以為他醒了!

  他明明說半顆檸檬……只需要半顆就可以讓他昏睡……難道這也是騙她的?棠雨柔轉身,卻被那伸出的大掌給阻止。

  「別走。」低啞的嗓音模糊說道。

  抓牢那欲抽回的小手,白雲飛領著顫動的她,來回撫摸自己灼熱胸膛,冰冷滋味再令他喟嘆了聲。

  好一會兒,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「雲飛,你睡了嗎?」細嗓充滿著不確定的意味兒。明豔的粉顏被他搓揉的舉動給醺紅了,她都能感受到指掌下的細微變化。

  他沒說話,粗重的呼吸聲也緩和許多。原來這一切只是出自於一種本能──他是貪圖她天生冰涼的體溫。

  白雲飛仍昏睡著。棠雨柔吁了口氣,美眸瞅著舒緩的俊容,眼眸掠過一抹異光。纖指微微挪動,刷過那凸起,壯碩軀幹明顯地震了下。

  紅唇揚起,像發現到什麼秘密般開心,她發出輕甜的嗓音,問:「雲飛,你睡了嗎?」她說著,指尖輕繞著深紅的乳暈,耳畔傳來的低喘益發深濃,她故意兜著外緣,一圈又一圈,就是不肯攻頂。

  當她得意之際,抬起的大掌撫上細腰,沿著曼妙曲線,罩上她柔軟的乳房。迅速的讓她來不及做出反應。

  「呃!」裸足退了半步,大掌卻像自有意識地捏住她,不准她退去。掬捧著豐滿的乳房,輕輕晃動。「飛……」那細嗓軟綿綿的。

  她沒穿內衣,被他稍稍揉摩一下,嬌脆的蓓蕾馬上挺立著,「雲飛,你是醒著的……」她輕吟了聲,嬌膩的嗓音輕顫。

  他沒說話,指掌卻仿學起她方才的模式,在外緣繞圈兒!棠雨柔細喘,咬著紅唇,美眸不服輸的緊瞇,瑩白指甲弓起,摳弄著那腫脹的頂端……

  她馬上看見他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滾動。

  紅唇揚起的同時,他也用指尖逗弄她衣裳底下的突起,「啊!」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直竄下腹,柔荑連忙撐扶他胸膛,她差點站不穩。他曾說,她很純真,無法騙人,就算說謊,敏感的乳頭也會說實話。

  棠雨柔瞋看那閉著眼的神閒俊臉,心裡覺得不是滋味。纖指掐住那深紅的凸點,在他欲仿效她前,俯首含住他。

  那性感低沉的嘆息,像給足了她勇氣,粉紅小舌兜弄他,使那呼吸變得又深又重,剛硬的胸膛也緊繃到極限,紅唇離開他,棠雨柔微喘,因為他難人尋味的滾燙體膚,燙著了她嬌嫩的舌尖。

  盯著繃凜地像半熟桑椹的乳頭,彷彿沾上晶瑩的露水,她甚是得意的笑說:「你也一樣誠實。」忍不住再逗逗他,紅唇微張,雪白貝齒輕囓那燙紅的乳頭。

  瞬間,大掌勾攬住她細腰,將那惹火的小東西壓進懷裡。

  一翻身,她被困在他身下。

  「雨柔。」果真是她,那個邪惡的美麗女孩。

  驚愣的看著黑亮的銳眸,棠雨柔抽了口氣。「飛!你……」他醒了!怎麼會……

  「妳在做什麼,嗯?」懸宕在她身上,鼻端縈繞果蜜般的香氣,胸口因她的胡鬧而隱隱疼麻著。

  「我、我……」她埋進他胸膛,藏起那張羞赧的粉顏,像做錯壞事被當場逮到的孩童。

  她還是這麼誘人可愛。吻吻那飽滿的額心,鼻尖,吻上那微顫的唇畔,說:「我好累……不知怎麼就覺得很睏……」隨即,他無力地倒進枕頭間,感受到身下柔軟嬌軀顫了下,雖然已沒力氣了,他還是抱她轉身,讓她躺在他身上,就怕她會被壓壞。「不准胡鬧,我要睡覺……」

  他果然是騙了她!那可惡的檸檬,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!她輕推他,覺得很生氣,欲起身,卻被他給阻止了。

  凝視那怒慍的小臉,他說:「陪我。」啞嗓帶著乞求的意味。

  杏眸瞪著,明明很氣他,卻為那請求而感到動心,久久,她才不甘願的點頭。而白雲飛回她一抹性感的笑容,臂膀收攏她的腰際,放在她腦勺的大掌輕壓,把她按進他胸膛,待一切弄妥後,白雲飛才肯閉上眼。

  「飛,你上次跟我說的檸檬,是騙人的吧。」趴在他胸膛,纖指輕緩地在燙紅的體膚繞圈。

  大掌扣住那潔膩的下顎,與她眼對眼,嚴肅說:「雨柔,我不會騙妳的。」眼裡的光堅毅無比。

  「可是我生日那天你卻!……」她衝口而出,對上那黯然的眸,卻連忙摀嘴,眉心後悔的擰起。她不該說這些的,她好不容易才混上了這艘船,萬一被他發現,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。

  黑眸沉了沉,他閉一下眸。睜開時,卻是炯亮的異常。「妳怎麼會在這兒?」

  她應該已和她的未婚夫到德國去了,聽說安置好她的學校後,他們會先舉行個簡單的訂婚儀式……她不可能上他的船,他也不會讓她上他的船,因為她不再屬於他……

  沒有他的首肯,誰都不許上他的船。雖然曾經他多麼想邀請她上他的船,讓她在他的船上,體驗她想要的成熟約會,但……不可能了,因為她是好友的未婚妻──皇宇暘那小子,真是該死的幸運。

  「我一定是在作夢……」盯著美麗的容顏,白雲飛更加困惑了。「檸檬……對!我一定是吃到了檸檬,才會做這麼不切實際的夢……」他看著她,眸光沉重又脆弱的閃爍,游移了好一會兒,似乎想從她神情看出什麼。

  「對,你是在作夢……」她埋進他頸肩,覺得好難過。他就這麼在乎朋友,可以拋棄內心誠實的感受,連她的真心都可以狠心捨棄。

  「那就好、那就好。」只要是夢,就沒有什麼顧忌,那小子總不能連他作的夢,都要跟他討價還價吧!白雲飛嘆了聲,抱著那思念已久的嬌軀,卻沒察覺到她無聲的淚浸濕了枕被。

  許久,呼息略漸沉穩。棠雨柔收起心傷,眨著水眸,盯看剛硬的下顎,問:「飛,你睡了嗎?」

  他模糊的回應著。

  「好,你好好睡吧……」撫摸著規律起伏的胸膛,棠雨柔輕聲喃語,「睡得越沉越好……」

  棠雨柔已決定繼續原本的計畫,在她看到他這麼在乎朋友的當下,在她明白他不會再回頭的時候,在她清楚他是真的對檸檬過敏……

  深吸一口氣,她抬頸,吻吻他的唇,柔荑探進兩人之間,一一解開他的釦子,說:「你流了汗,若不把上衣脫掉,感冒會加重的。」

  被壞人捉走那陣子,白雲飛受盡苦頭,全身刻畫著觸目的傷痕,那群可恨的壞人,不知怎麼對待他的,讓那健壯的男人差點沒了性命。救回後,在醫生的醫治與她悄悄的細心照料下,他也很快的復原,結痂傷口已癒合良好,只是染上的風寒,讓他持續幾天高燒不退。

  醫生要他待在艙房,但他一醒來,就獨自上了望台,直到太陽沉落海線後,才又回到艙房。這也是他病情遲遲未好的緣故。

  「飛。」美妙的嗓音帶著輕哄的語調。

  他雖低低咕噥幾聲,但還是依著她,讓她脫去微濕的襯衫,在碩壯身軀倒回軟床時,她又開了口:「皮帶也該脫掉,這樣會不舒服的。」

  低悶哼氣,不悅的臉龐埋進她柔軟胸前,像極了賭氣的男孩兒。

  「飛。」她輕柔的喊了聲,他依舊沒有動作。「可是皮帶紮著我好不舒服……」感嘆般發出清細的嗓音。

  濃眉糾著,大掌卻已迅速解開皮帶,抽離後,把會傷害她嬌嫩肌膚的可惡東西,拋到床下。正當他以為可以好好睡覺時……

  「把褲子也脫下好嗎?」

  他瞠開眼,有些埋怨地瞪她。「我要睡覺!」

  「可是這褲子的質料,也弄我很不舒服……」柔荑輕撫著鼠膝部位,美眸與他相凝,「還是我離開……」

  環在她細腰上的手臂緊攏,打斷她的話。「不准走!」慵倦的低嗓猛然揚高。通常他脾氣很好的,不大生氣,除了睡覺時,會比較拗些。

  「那我幫你脫,好嗎?」她吻吻那抿直的薄唇,安撫著。

  深看了她一眼,白雲飛閉上眸,久久,才放開她,他決定讓步,不過女孩得自己動手。雖是這麼說,他還是幫了不少的忙。

  解開釦子,拉下拉鍊的那刻,雄偉的男性已昂然出頭,美眸瞪大。她知道他不喜歡穿內褲,討厭被束縛的感覺,因為他是浪子。

  其實,棠雨柔早看過他的,而他也曾教她認識他,但那凶昂模樣還是令她害羞無措。美眸輕移,雪顏燙紅,揪著褲頭的柔荑不住顫抖。

  室內的溫度節節升高,才沒幾分鐘,她已全身香汗淋漓。

  好一會兒,棠雨柔終於脫下了惱人的長褲,把它放置床尾的架上,轉身時,看見白雲飛睡得像沒事人似,娥眉輕凝,覺得不是滋味,纖手一抬,故意觸碰了下那敏感的男性。

  黑眸立刻張開,直視她的眸,閃動著深濃慾望。

  「對不起!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垂下眼簾,藏起得意的笑意。

  盯著那羞人兒,唇角邪魅的略勾,說:「不能就這樣算了。」大掌抓住嫩白的柔荑,火熱的男性幽微蹭著她白皙手背。

  纖手敏感的顫抖,灼熱滑膩的觸感,讓她一時發不出聲音。

  「我要……」他沉緩地說。

  「你、你要怎樣……」嬌嗓急著衝出,對上他,緋紅的俏臉卻昂著不服氣。

  「我要罰妳……」他輕扯,讓她躺回他懷裡,「陪我睡覺。」低沉的笑嗓帶著濃濃睡意。

  她抽回那發麻的小手,捶打那震盪出笑聲的胸膛。「壞蛋!」

  他捉住那粉拳,移至唇邊親吻,她卻抽回拒絕。大掌收攏那柔軟嬌軀,不理會她的掙扎,下巴輕蹭著她髮頂,輕甜的果香縈繞在他鼻端,他雖然對檸檬過敏,卻抗拒不了她身上的味道,像晨間沾染薄露,暈散一股新甜香氣的檸檬園,他愛極了她身上的檸檬香。

  不怪這幾天他鼻端充盈著的都是這香味,無論早上醒來、用餐時、沉睡時……無時無刻,那令人愉悅的淡淡香氣總揮之不去。那抹纖麗的倩影也一樣。

  抱著她柔軟嬌軀,體膚透著她天生的微涼溫度,他眼裡明明倒映那張美麗的容顏,心底卻有種莫名的不真實感。

  「我真的是在作夢嗎?雨柔……」視線下移,他看見她在舔他的乳頭,粉紅小舌或輕或重的兜弄著他,在那視覺與觸覺的雙重折磨下,使他難受的低吟。

  當她張口含住他,輕輕的吸吮,白雲飛悶哼了聲,大掌連忙扣住那潔膩的下顎,抬起她閃著無辜的美顏,粗啞道:「我在問妳話?」見粉舌輕舔那紅唇,喉結跟著困難的嚥了下。

  「飛,你在我生日的前夕就已出海了。」她抬眼,眄睞那雙深炯的黑眸,聲音輕柔卻帶著難以察覺的怨懟。

  碩壯的身軀一震,黑眸染火,呼息深而重,白雲飛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慾望在她的觸碰下甦醒。「所以說!」他抓著底下那不安的小手,嗓音粗啞的令人臉紅心跳。

  「我沒上你的船,飛……所以你是在作夢……」滾燙的體膚熨得她渾身發熱,噴灑至她臉上的男性呼息,幾乎奪走了她呼吸,連聲音也都無法克制的顫抖,但柔荑還是膽大的握住他,輕輕摩動那昂然的勃發處。

  「可太真實了……」粗喘,他很想阻止她這甜蜜的誘惑,窄臀卻已隨著柔嫩的小手隱動。

  白皙的長腿勾住他腰臀,她移動身軀,直到那昂揚的火熱直接觸到她嬌嫩腿間。她進房前,早把底褲脫去。

  她堵住他唇,拒聽那些虛偽的話。「所以我才說這是夢……」

  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。粗礪指掌隔著輕薄的衣衫,自有意識地捻弄那小巧的凸起,一股熱意從下腹一竄而上,她輕吟了聲,柔荑故意束緊了下那燙手的火熱,紅唇吮吻他發出性感低喘的喉間,道:「飛,你是在作夢……作夢……」綿密的頂蹭下,她也不住濕透了。

  他下巴微昂,想說話。棠雨柔又吻了上來,探舌纏吻。他咬了下她逗熱他的舌尖,再問:「真只是夢?」他希望一切只是夢境,但內心深處卻又渴望是真實的。

  對於他的存疑,棠雨柔停止動作,「若你不喜歡,我可以立刻讓這夢醒來……」她起身,垂簾下閃動著受傷的淚光。

  「不准!」大掌抓著豐盈的乳房,阻止她離去,俯首含住布料下的粉紅,美好的滋味令他喟嘆。是夢有什麼不可以……

  「飛,我不會騙你的……」嬌軀輕顫,柔荑插入他濃密的髮中,舌頭挑動那小巧的峰頂,紅唇逸出甜美的細喘。當白牙輕囓嬌顫的乳尖時,她卻突然推開他,在那不明卻有些怒眼下,起身。

  棠雨柔跪坐在床上,美眸瞅著生氣的他,纖細雙臂舉高頭頂,說:「幫我脫掉。」

  側躺在床的白雲飛,唇角這才又邪魅的勾起。

  眼前的女孩不過才剛滿十八歲,但一舉手一投足總散發誘人的魅力,不似那紅蘋果性感野豔,而是散發新甜香氣的青蘋果,裡頭的果蜜因熟度不足而帶著些許的青澀,那種微妙的酸味,卻往往令男人灼熱瘋狂,徹底臣服在她生嫩的誘惑之下。

  「幫我脫掉。」她噘嘴催促,美麗笑眸染上嬌媚的紅光。

  「遵命,我驕傲的女神。」他撐起身,長指挑起絲質裙襬,緩緩地往上掀起,白皙柔潤的肌膚一吋一吋暴露在空氣中,視線也緊緊跟隨那隱現的美麗畫面……

  雙腿間濃密柔軟的黑雲,緊實平滑的腰腹,瑩白飽滿的美麗乳房,頂端因他先前的逗弄下,綻放紅灩似火的色澤。

  他迷惑般傾身含吮那誘人的紅蕾,睡衣脫至頸邊,剛好蓋住她紅潤的臉蛋。她看不到他,身體卻明顯感受到他忽輕忽重的逗弄,濕熱的唇舌,癢麻的吸吮,她揪著身子,不住嚶嚀出聲,腦海浮現他專住嚐吮的模樣,細腰輕扭,甜蜜的汁液溫潤了腿間。

  一股迷人的香氣縈繞他鼻端,他舔咬那腫脹的乳頭,邪魅的視線往下輕移,看見濃雲之中閃耀晶透的光澤。「妳的乳頭還是一樣甜美、誠實。」啞嗓隨性感的喟嘆逸出喉間。

  「飛!」她扭身掙扎,微慍的細嗓從衣中透出。

  他唇銜住那晃蕩的乳頭,疾疾吸吮,直到她叫出聲,他才滿意的放開,也把衣衫完全脫離她嬌軀,在那埋怨的瞪視下,放置鼻端輕輕嗅著,說:「好香。」炯黑的目光與她膠著。

  那眼神令人酥麻,彷彿執著鵝絨毛搔拂她股溝,沿著背脊,一路來到髮頂,強烈的情慾衝擊她。棠雨柔咬著紅唇,雪白胴體明顯的顫晃,「飛,愛我……」她伸手想撫摸他胸膛,他卻故意退身,不讓她觸碰。

  白雲飛瞇起黑如漩渦的瞳仁,盯著那濕潤的羽睫,欣賞她的嬌弱無助。

  「飛!……」對於他的無動於衷而感到氣惱,她瞪著壞透了的他,卻無法抑止因體內空虛壯大而不斷收縮顫動的花唇,沁出的溫熱甜液染濕了床單,他竟然還笑說她身子太敏感了。

  粉拳撐著床架,她就著細嫩的腳跟,微微磨蹭,纖腰難受的扭動著。

  而這舉動徹底逼瘋了白雲飛。他本想繼續折磨她,誰教她擾亂他睡眠,潛進他夢中,用難以抗拒的撩人姿態來媚惑他,但當他看到她用自己的腳後跟,摩蹭濃密黑雲之中的粉色地帶……

  他伸手抓住她,有些粗魯的拉她倒進軟床,捉起那令人妒忌的腳踝,吮嚐沾染腳跟的甜美汁液。她輕喘,美眸迷濛的盯看他,一陣酥麻從腳踝竄出,那吮嚐的專注模樣,令她身體興奮的收縮,芳液乍然湧現,速度之快、之多,教她無措的顫喊:「飛……飛……」

  他輕笑,放開嬌嫩的腳踝,跪進她腿間,俯首,汲取細縫間淌流而下的甜蜜湧泉,她嬌吟著,插入他髮中的柔荑按住他腦勺,纖白長腿不由自主的併攏,夾住他。

  他快被淹沒在甜蜜的溫泉之中。白雲飛輕咬鮮嫩的花珠,說:「妳真貪心。」

  「飛……對不起……」她連忙張開腿,雙手也離開他,藏進枕背反揪著,下腹急竄的電流,緊抓著的纖指都泛白了。

  他吮吻那腫脹的鮮嫩珠核,舌尖靈巧地鑽頂著顫動的嬌弱花心,棠雨柔弓起身子,呼吸微弱地搖搖頭,說:「噢!飛……愛我……求求你愛我……」那顫抖的哭嗓透露出她已無法再承受這樣的凌遲。

  她嗚咽,揪扯著枕被,側扭過身,屈肘玉臂夾擁彈晃的瑩白乳房,小臉埋進枕間,難過的啜泣。

  那哭聲鑽進他耳裡,使他心口不捨的糾了下。白雲飛放過她,碩壯的軀幹如浪般湧上那柔美胴體,密實的與她相貼,大掌輕扣精緻的下巴,扳過那張被淚水澐濕的美麗容顏,「別哭了,我這就愛妳,嗯?」淚卻流的更兇,包含著他無法了解的複雜情緒。

  他輕嘆,心疼地一一吮盡那涓滴的淚。窄臀輕挪,頂觸顫動花心的繃凜慾望,顯示了他也一樣不好受,折磨她,他所受的痛苦不比她少。

  知道她腿間的濕潤已足夠容忍他,腰臀用力一頂,他不甚溫柔的進入她體內,唇封住瞬間開啟紅唇,吞去她疼痛的尖叫聲。底下撕裂般的刺痛感,使她淚水頓住了,驚惶的瞪著他,不清楚歡愛是這麼件痛苦的事。

  他不斷地往深處推動,那巨大的入侵,撐痛得她忍不住抗拒,柔荑抵著他胸膛,棠雨柔搖搖頭,拒絕他的吻。飛太可惡了、太可惡了……總是讓她嚐到疼痛的滋味……

  他追逐她的唇,緊緊的銜住。「是妳求我愛妳的。」他在她嘴裡說著。大掌扣住她細腰,蠻悍地推至最頂端,無顧她的感受開始抽動自己。

  他不得不這麼做,因為他感受到有股勢力開始控制他意識,眼前美麗的她也略見模糊,一定是檸檬,他之前一定是有沾染檸檬……他清楚再過幾分鐘,自己將會陷入無止盡的黑暗之中,連這銷魂而真實的夢境,也將離他遠去……

  他加深這吻,就怕她會消失不見。

  「痛!……」粉拳捶打他肩臂,他卻無動於衷,來回衝刺不斷地折騰她,緊密而快速。她知道是自己先挑起的火,但他實在把她弄得太痛了,棠雨柔牙一咬,咬破刺穿她喉間的火舌。

  血腥味蔓延兩人口中,白雲飛終於放開她,笑她是個潑辣的小老虎。

  大掌抓住那彈晃的乳房,白雲飛急於銜住嬌嫩的乳頭,嘶啞的哄道:「雨柔……我知道妳很難受,但這一次就縱容我好嗎?一次就好……」黑影欺近他視線,白雲飛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。

  可他似乎也太用力了,太蠻悍了……她已分不清到底是疼痛還是什麼,只覺得他兇猛的力道幾乎要將嵌進鐵牆的大床抽離牆面,他幾乎把嬌弱的她頂撞了起來,藕臂連忙攀緊他深熱的肩頸,泣嚷他不要把她摔到地上。

  他封上她的唇,舌頭捲裹軟甜的小舌,嗓聲沉緩傳出。

  「不,會捨不得……」

  他龐大的軀幹隨著每一次的撞擊,重重壓揉著她細嫩的嬌軀,也清楚感受到她的傷心和抽搐。

  他不是不願體貼,而是時間的急迫,使他無能為力,因為連他自己也淪入了失控之中。「雨柔對不起,下次不會了……」他說的不知是背叛好友的這事,還是不會像這樣弄痛她了。

  「飛,我會不怪你的……」柔荑撫過那汗濕胸膛,沿著緊繃的肩頸,來到那帶著歉意的俊龐。「我從來不曾怪過你……」這是她自己要的,不怪他。

  他昂起胸膛壓揉顫晃的乳房,吻吻那緊閉、翹睫的濕潤雙眼,吐進她鼻間的啞嗓,似無盡的愛憐。

  「我可憐的雨柔……」窄臀卻抽動的又兇又猛。

  「噢……」抱著那重揉她身子的他,她痛苦呻吟,纖長雙腿環上疾震的男性腰臀,無助地交疊在他身後,承受著可怕的節奏。好在今晚的海面並不安穩,不然,他們一定會發現到她的計謀……

  凝著眉心,她合上眼,紅唇逸出痛苦又歡愉的嬌吟:「今晚的浪很強、很強……」連上天都站在她這邊。

  她體內不適的排擠,卻像是用力、緊密地纏絞他的慾望,將他思緒全引往易感而硬如烙鐵的男性,深深地托住他,吸吮吞納,強烈的歡愉一波一波洶湧而來,連聽覺都變得有些模糊,白雲飛不清楚她說了什麼,只覺得她美妙的聲音,徹底迷亂了他思緒。

  「雨柔……」一聲粗重的低咆,他托抱住她的細腰,持續著緊迫的進犯,逐漸激切……

  「飛……啊!雲飛……」

  他頂的太深、太重了,毀滅性的衝撞力,讓她再也承受不住了,她搖著頭,下腹疼痛的一陣又一陣,指尖陷入繃凜的背肌。

  眼見那高潮而紅豔的美麗容顏,突然蒙上了層霧光,他瞇了瞇眼,還是覺得很模糊。他將她的腿分得更開,迅即加快律動。來不及了……

  抓捏她胸前的酥軟,一次比一次用力,他悶聲低咆,節律開始奏亂了,失控了……

  「對……來不及了……」她仰頭泣嚷著,嫣紅的身子如繃弓,緊貼著他顫抖。

  她已是他的人了──她逼他背叛了好友……

  他渾身一震,來不及細究她的話,繃凜的慾望隨著她花徑疾疾緊縮下,強大的熱流劇烈地噴湧而出。他嘶吼了聲,倒進那震顫的嬌軀,無法避免陷入黑暗之中。

  再也來不及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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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27 PM


第二章

  數月前。

  暖風徐吹,軟綿綿的白雲緩慢移動,海面平靜,嗯,的確適合加快航行的速度。

  三百二十五呎的流線型船身,沉穩而迅速的劃過水面。

  黎鷹號,這艘豪華遊艇一直是萬眾矚目的話題焦點,無論船身複雜的結構,硬體軟體上的新穎設計,天文數字的造價、內部極至奢華的裝潢……

  更令人妒忌的是,這艘船竟然為三十歲年輕男子所擁有,而他的職業是浪子。

  甲板上近船頭處,擺放了張柚木躺椅,上頭躺著一道愜意身影,及肩黑髮隨風飄揚,小麥色結實胸膛敞露在襯衫外,修長雙腿疊放在矮桌上。男子雙手枕在腦後,雙眸閉著,鼻間隨意哼出旋律,低嗓慵懶而性感。

  他就是船的主人──白雲飛。

  「老大。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,直到接近他時,才立刻緩和下來。「李蜜娜那死纏爛打的討厭女人……呃!」阿鬼趕緊住口,見白雲飛臉上沒什麼表情,續道:「我是說,那個、他們就是不死心,一直在追我們的船。」

  白雲飛已停止哼唱。但等了許久,他仍舊沒開口。

  「老大……」一定是他方才太過失禮,怎可以在老大面前批評那女人,儘管她常在老大背後對他們頤指氣使;或者他們堅持不讓她上船時,她朝他們破口大罵;就算她渾身散發出的濃重化學香味令人厭惡……

  早上,阿鬼還在為今日的好狗屎運而興奮不已,因為他竟然榮幸地被選中為替船長和船老大傳聲信差。不過現在似乎被他弄糟了。阿鬼打了下自己的頭,暗咒。

  性感的薄唇微啟,發出如大提琴般幽沉迷人旋律的低嗓:「阿鬼。」

  「是,老大。」阿鬼頹喪地垂肩,已作好受罰的準備。

  「你遮住我的陽光了。」白雲飛眼皮緩緩睜開,在燦陽下,一雙閃爍著青焰的眼瞳,彷如有股震懾人心的魔力。

  阿鬼突然如被雷劈般,臉色發白、全身僵直,瞪大半眼的看著白雲飛。

  「怎麼,我長得有那麼恐怖嗎?」見那表情似乎真是如此。

  「不不不!老大很帥、很帥,只是小的從沒這麼近距離看你……」阿鬼一直把他當作偶像,所以一時間才會亂了方寸。「是真的……」那認真模樣只差沒把真心挖出來。

  而且最令人感動的是,老大真的記住他名字,他不過半個月前才上這艘船的。聽說,只要跟這船有關係的人,沒有一個是老大記不得的,哪怕只是遞零件的小工人。

  扯起嘴角,白雲飛坐起身,修長好看的大手一伸,卻被人給攔截住了。阿鬼連忙雙手握住,感動得差點淚流滿面,他、他竟然握到了偶像的手,嗚……

  「阿鬼。」那低嗓似無奈的嘆息。

  「是,偶像老大。」那振奮的堅定眼神,像已作好了為對方赴湯蹈火的決心。

  「我要拿皮圈。」他方才只是想取皮圈,就是位於阿鬼身旁的矮桌上,怎知,唉……

  「呃!」原來是這樣,糗了!阿鬼倏地放開緊握的雙手,顫抖的拿起皮圈,窘得捧過老大面前,「抱歉,嘿……」而且他還記得老大才剛說過,他遮住陽光了,所以連忙往後退步。

  「小心。」俐落束起馬尾,白雲飛沒好氣的提醒。

  阿鬼一愣,頭往後扭看,「嚇!」這才赫然發現就只差這麼一釐米,他便會掉進後頭的游泳池裡。驚險的往前挪步,想要道謝時,手機卻響了,阿鬼看看口袋處,再望向老大,得到和煦的笑容後,才敢接起。

  白雲飛搖搖頭,不知船上竟有這麼寶的人。接過管家遞來的香檳,豪邁的一口飲盡後,說:「管家你難道不曾怨我嗎?」

  黑眸斜盯著右後方六十來歲的男人。這六七個衣著端正的僕人,是在他坐起身前,就已來到他身旁,其中穿著如學究般的老邁男子,就是他口中的管家。

  「這是屬下的命。」管家收回水晶杯,再從屬下的托盤上,拿起熱毛巾,呈至少爺面前。

  「還說你不怨我。」擦拭雙手,他搖頭婉拒管家遞來的火腿可頌。

  管家堅持,直到少爺拿起食物咀嚼,才回答:「這是屬下的命。」平穩的語調,只有恭敬之意。

  「唉……我實在對不起你,因為我這作主人的不安於室,一年四季到處流浪,讓你這盡忠職守的好管家,也得跟我吃苦。」俊臉充滿興味和親切的笑意,但是那雙深邃眸子,卻完全不是那回事。

  自他離開家族的那晚,老管家怎樣也執意要跟他們兄妹一起走,當他為了保護唯一妹妹鈴蘭的生命安全,而走向漂泊四處的浪子生涯時,老管家也偷偷帶人進駐他的船,毅然決然地請也請不走。他只是不希望管家也被捲入這場危險中。

  「屬下一直以少爺為榮。」管家真誠的說。他怎可能不了解少爺的苦衷,也一直為少爺感到心疼,若不是曾經服侍過那家族,他也無法相信一個有名望的家族,竟為了爭奪財產的繼承權,殘忍迫害一對才剛失去父母親的年幼兄妹。就連已脫離他們的邪惡之掌,仍不願放過他們,不斷暗中派人想盡辦法要殺害他們。

  抬眼時,眸底晦暗的陰影已斂去。這句話就足夠了。沒錯,就是因為如此,他便和死去的父親一樣,擺脫不了面前古怪的管家。

  一直以來,少爺是孤單一人,因怕純淨如蘭的小姐受到一絲傷害,所以總把可憎的傷痛埋藏心底,獨自對抗可怕的惡勢力。「就算當破破爛爛的浪子也一樣以少爺為榮。」

  對上管家驕傲的神情,白雲飛提唇,魔魅的眼陡地閃爍出莫名光彩。「可以讓我抱抱你嗎?」

  「少爺,男女授受不親,可男男似乎也不合常理呀。」管家躬身後,便領著屬下魚貫退去,雖然知道是捉弄,腳步卻比平常快了許多。

  白雲飛呵笑,朝管家挺直背影,折服的拍拍掌。「那老頭不僅有意思,講話也越來越有深意了。」收回目光,一隻手機緊接地遞至他眼前。

  「老大,船、船長有話跟老大您說……」阿鬼雙眼流露崇拜之情,捧著電話的雙手顫抖不已。原來男人笑的時候,也可以這麼迷人!

  「阿鬼。」白雲飛睨了那把他當作神一樣膜拜的阿鬼,說:「其實,你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。」

  「是!少爺。」

  「我的意思是……」他一開口,對方立刻殷殷期盼的急點頭,白雲飛嘆口氣,「算了。」他無話可說。

  接起電話,馬上聽見一連串不雅的咒聲。(Shit!Shit!Shit!)

  「怎麼了呀,親愛的泰爾船長。」那低嗓卻有別於對方顯得悠閒自在。

  (雲飛,那該死的他們說了……)咒罵語調含著濃濃的挫敗。周旋了他們半年的船,終是使出絕招──發出危急的訊息。

  閉了閉眼,薄唇逸出低沉富有磁性的嘆息。「那也就沒辦法了。」儘管知道對方是騙人的。

  海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──無論它船是否為真危急,只要對方發出資訊,收訊者理當停船給予幫助,除海盜船之外。

  半年前,那艘遊艇突然跟上他的船,對方透過電訊哽咽的哭訴他是負心漢,並要向他討回失去的青春。話筒那端傳來尖銳而失控的女聲,他卻毫無印象,而她說她叫李蜜娜,這更令他覺得陌生極了,遑論對方一直強調他們曾經相愛過……

  呵,他可是浪子啊,也可以說是個愛情狂徒。

  他一生漂泊,乘著他的愛船雲遊四海,卻也因帥氣容貌和花不盡的財產,讓無數女人拜倒在他迷人的愛情遊戲之中。投懷送抱的只要是美麗女人,他一向來者不拒,能調劑身心有何不可,不過最麻煩的就屬李蜜娜這種女人了。

  明明當初說可以當他暫時的避風港,等到海面風雨止歇了,她只會凝著淚,靜靜目送他離去,儘管以後他不再回頭……唉,女人都是這麼說的。

  而明知結局會是如此,他卻依然故我繼續招惹下去,「呵,誰教我是浪子。」既然如此,他也只能自行承擔後果。「泰爾,這次又必須喝點海水了。」

  沒錯,也只能這樣做了──跳船,其實早在半年前遇上這艘船開始,他已有最壞的打算。

  結束通話,白雲飛緩緩起身,慵懶的伸展身軀,睨了眼身後的游泳池,不禁有些許惆悵。當初在船上鑿個游泳池,還不為了消磨時間,順便健身,可至今他卻從沒使用過一次。健身,光擺脫一個女人就足夠了。

  白雲飛悠哉的移步至舷牆欄杆,瞇起眼,遠眺前方起伏連綿的丘陵,粉白色澤幾乎佔去了翠綠的層巒,宛如仙境。思索了半晌,他問:「阿鬼,你覺得希臘的女人如何?」

  「希臘!我想老大您一定會愛上的。」搓搓手,阿鬼嚥了下口水。「那裡可說是美女如雲,金髮碧眼,配上那惹火的豐滿身材,噢,記得上年誤闖天體營時,我簡直就要……嚇!」

  突然一陣天搖般的震動後,船停了下來。

  第一時間緊抱船杆的阿鬼,就怕會彈出船外。「發、發生什麼事了?」驚魂未定的顫道。

  「那就好。」白雲飛邊說,人已伸長腿跨出舷杆外。

  回神後,卻看到白雲飛反手捉住欄杆,那頎長身影已呈四十五度的傾斜狀態。「老、老大!您您您……我的老天爺呀……」

  「噓。」他搖搖頭。

  阿鬼立刻噤口,也漸漸感受到一股詭異氣氛僅逼而來,他似乎聽見引擎聲的靠近。「怎麼辦?那女人來了!」驚恐的氣音小聲地朝白雲飛說。

  他輕應了聲,像一點都不在意。

  「老大,您為何要船長停船?萬一她、她……那女人肯定會殺了您的。」

  「阿鬼,我今天看起來如何?」

  「老大!」阿鬼瞠眼,實在不懂老大為何還能一派悠閒。「那女人的前夫可是黑道大亨呀。」

  「喔?」他不記得了。「對了!等會兒記得替我跟泰爾說聲,這次我要連請三個星期的假。」見後方駕駛艙泰爾比著的手勢,白雲飛打斷阿鬼嘰喳的懊惱聲響:「我要你幫我保管這艘船,你做得到嗎?」

  「保管!我阿鬼何等人物,根本只是一根甘草,怎可能……」

  「阿鬼。」他沒多說什麼,不過那表情卻說明一切:我相信你。

  糾皺著五官,阿鬼動容的看著白雲飛。「我會的,我發誓,老大……」覆蓋著欄杆上白雲飛的手,一改驚徨膽怯,露出彷彿要赴戰場的壯烈武士般激昂神態,「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上到這艘船的,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例外。」

  「還有,當一個浪子,也要懂得能屈能伸。」似乎在替自己解釋什麼。畢竟,「逃」這字對浪子來說,實在有極大的殺傷力。

  「是,阿鬼記住了。」不過,老大跟他說這些是要做什麼?阿鬼本想問個清楚,卻看到碩健的身形躍進了水中,水花噴濺的弧度小,可說是場完美的跳水演出。

  他純熟極了。

  之後沒幾秒,引擎聲再度運作,「黎鷹號」繼續航行水面,沉穩而迅捷。後方那艘氣急敗壞的船,又是無止盡追蹤他們的開始。

  「老大!」阿鬼不可思議的盯著海面,許久,仍不見白雲飛的身影,似乎已融進蔚藍的海水之中,不分彼此。「我不當浪子了。」

  ※※※※

  沙地綿延,一望無際。沙地一側是海,另一側是幾座丘陵。

  向晚時分,水面有風吹拂,棠雨柔身著紅色低胸洋裝,黑髮藏在幾何形圖的藍白絲巾下,海風只能略微騷動她尾端的髮,卻弄不亂她一頭微鬈的浪漫烏絲。

  她站在雪白細沙中央,任憑海風襲上那艷麗的容貌,捲起了烏絲、頭巾、裙襬,輕柔飄盪,昏暗的夜色繪掩她窈窕曲線,她像島上的美麗女神,點明海中浪人的一絲希望……

  一雙晶瑩明眸望向海面,像在期盼什麼似地。

  許久,黑夜終究迫降,大地染上一抹單一顏色──黑。沒錯,視線所及全是一片漆黑。

  「又沒出現!又沒出現!」棠雨柔再也沉不住氣了,紅唇發出不適合的粗語。「我看連個屁都沒有……」嬌細的聲音卻還是有些畏怯。她不曾這樣說話,也不被允許這樣,若讓母親知道,她肯定會得到禁足一個月的懲處。

  海裡來的情人,是騙人的吧。

  為了那浪漫傳說,棠雨柔才會盛裝打扮,一直站在這兒,,就怕「他」哪天會出現……所以,她幾乎每天都來,有一年了吧,不,快兩年。

  她竟然整整被耍了兩年!

  越想越氣,怒火衝燒整個胸口,她實在忍無可忍,正好遠方傳來一陣笛鳴,棠雨柔趁機一吐苦水:「該死的狗屁情人!我詛咒你被淹死好了,永遠躲在海裡不要出來……」柔荑圈在嘴邊,她洩恨地朝海大吼。

  直到笛鳴聲止息,她也罵夠了。

  棠雨柔吁口氣,覺得舒服許多。哼一聲,美眸瞪了眼漆黑海面,忿然旋足,並對這兩年的舉動感到懊惱極了。「可笑的傳說、可笑的情人、可笑的……啊!」

  一陣海風掀起裙襬飛舞著,白皙透紅的膝蓋都可以看得見,雖然現在漆黑無垠,且這處應該是私人海域,所以根本沒人出現,棠雨柔還是反射性的先壓住裙襬。

  風捲走頭巾,也終是吹亂了她的髮。

  「噢!」棠雨柔抓束如脫序似的濃密長髮,將它們撥至耳頸一側。慍怒的瞪著無形的狂風,嗔道:「真沒規矩。」

  她挪近一步。絲巾又被捲起,墜落,再捲起,離她越來越遠。

  「可惡!別跑……」她開始大步大步奔跑,一直抓不著,棠雨柔簡直氣急敗壞了,提起裙襬,使勁的追。

  誰說在沙地上跑不快的?她就可以做到,芙頰染上了健康的紅暈。

  手一勾,終於被她捉著了。「呵,我贏了!」喘著氣,昂起小臉正得意時,她卻看見遠方處有一個詭異的物體……

  有人?她肯定那一定是人!

  款步朝那物體的方向走。棠雨柔踩著緩慢的步伐,碎浪拍打在她的腳邊。直到走至男人身邊,她才停住,而且一言不發,只是看著。

  那男子仰躺著,烏黑的半長髮猖狂披散在沙地上,他身穿的休閒衣著──雖然染上了海的顏色,還有些破爛不堪,那似乎是被海水撕扯過──卻看得出質感與獨特品味。

  她看不清他的長相,因為碩壯臂膀橫在臉上方,幾乎遮去了大半。「喂?」她發出清脆嗓音,帶著一種危險、隱匿的刺激感。

  龐大身軀依舊擱在海與沙之間,沒有回應。

  水漫過來,淹了男人的腳,他的腰,水花濺上那敞露的結實胸膛,打濕剛毅的下巴……現在是漲潮時。

  棠雨柔沒多想,挪步來至他頭頂,儘量不踩到那過分滑順的長髮,柔荑探至他背後,鑽入腋下繞到胸前,用托抱的方式把他帶離開水面。不過他太重了,才沒幾步,她已氣喘吁吁。

  好半晌,他們已來到安全地帶,這裡的白沙如細軟的床墊。棠雨柔累倒在沙地上,儘管男子碩壯的半身正壓在自己的腰腹上。其實,他幾乎是嵌在她嫩白的雙腿間,因為裙子不知何時已捲至大腿上方。

  「累死人了!不想起來了……」大口大口的吸氣,夾雜著埋怨的嬌嫩細嗓,她累癱在沙灘上,便也開始後悔。她幹麼無緣無故救一名陌生男子?就算他淹死與她何關,她又不是做慈善事業的……

  等等!棠雨柔像想到什麼似,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流轉,回到那俊美到不可思議的臉龐。「難道他就是……」海裡來的情人!

  雖然不符合故事裡的形象──攀著牆面,燙著樹枝,悄悄、神秘地,碩壯身軀帶著海鹽味兒,如影子般侵佔她的世界……

  不過,他真是從海裡出現的,且身上確實充盈著海鹽味兒,沒錯,他也是悄悄、神秘地,因為她站了一下午,都沒看到過他身影。

  會變得如此落魄,該不是前不久她咒罵過他,要他乾脆被海水淹死,一輩子待在海裡好了……

  她俯首,在他耳畔驕傲的低笑。「你是我的。我海裡來的情人……」所以她不能讓他死。

  棠雨柔輕推著他,挪身離開那龐大軀體底下,並小心翼翼地讓他躺回沙灘上。「情人。」她輕輕喃著,又低低的笑了。

  跪坐他身旁,纖指輕放他鼻端,卻赫然發覺不大對勁,她感受不到他的呼息,頭顱側枕在他左胸膛,也聽不到任何心跳聲,可是他胸膛是熱的,掌心也是熱的……

  不能!她不能讓他就這樣死了,她可是好不容才盼到他的到來。

  人工呼吸──那紅唇已貼上他的唇。她知道這方法可以救溺水者,卻不清楚該怎麼急救。

  不對,好像應該先在胸腹壓個幾下才是。她離開他,柔荑胡亂摸著他胸膛,「在哪?到底應該壓哪兒?」

  腦海浮現不知哪來的黃金救人時段,讓她更慌透了。

  「算了,就賭看看吧。」

  柔荑交迭在他胸腹,輕壓個兩下,準備俯首時,卻覺得似乎不夠,於是又按了幾下,紅唇再度貼上他,想渡氣給對方,卻發現他牙是合著的。她無法渡氣給他!

  想扳開他嘴,雙手卻得壓在他胸腹,其實她也不知道手可不可以離開。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何上課不認真點。這裡靠海,沒有人不會這項技術。

  情急之下,粉舌探進他嘴裡,直接撬開齒門,正要渡氣時,她的舌卻突然被某個濕滑的東西給捲裹、纏吮住了。

  對上那雙邪魅的眸。她抽口氣,瞠大清澈透亮的圓眸,推開他,「你!……」他吻她!那個溺水者?

  「妳還真熱情啊,寶貝。」薄唇微勾,低沉嗓音迷人的響起。白雲飛雙手枕在腦後,壞壞地仰視那張惱紅的俏臉。

  他沒死,不,是根本沒事。

  「你這騙子!」她氣窘的怒斥。想起之前費盡心力時,他一直是假寐的狀態,任由她搬運、拖移、人工呼吸……他肯定在心底偷笑她的無知。

  現在可好,還被人當作是偷他吻的賊兒。更可惡的是,他竟然叫她寶貝!他們才第一次見面。

  憤然瞪著那輕浮的笑臉,棠雨柔覺得自己理虧,算了,沒必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。她欲起身,伸來的大掌卻按住她腦勺,逼她又覆上他的唇。

  他說:「不能就這麼算了。」那舌纏裹粉色小舌,大掌不正經撫上她柔軟的胸房,輕捏。

  她咬住他的舌頭,推開他,急於起身,逃離他身邊。「你!你!……」棠雨柔按著震盪的胸口,說不出話來,美眸氣急敗壞地瞪著坐起身的男子。他、他怎麼可以……怎麼可以……

  「不能就這麼算了。」他替她說。

  棠雨柔怒極了。

  但一見他似乎有意站起身,她就如驚弓之鳥般,連忙往後跑。

  白雲飛扯唇,目送她遠去,直到夜色掩蓋那美好身影,才聽見那含怒的美妙聲音。「對!不能就這麼算了……」

  接著,又傳來;「所以,你也別想跑……」

  許久,只剩碎浪拍打岸邊的聲音,她似乎真已離開。

  白雲飛又躺回沙灘上,單手枕在腦後,舉起大掌放置眼前,掌心依稀殘留她乳房柔軟的觸感,他笑抿著薄唇,口鼻間更是盈悅著甜美的香氣,他說:「我不會跑的,因為我是妳海裡來的情人……」

  呵,沒錯,他是很可惡,因為她的話,已一字不漏的深刻他腦海……

  明知道那女孩已離開,但為何她身上的香氣依然飄盪著,黑眸輕移,發現肩旁的絲巾,大手輕抓,揉貼在胸口,望著璀璨的星空,嗅著好聞的香氣。

  「阿鬼那小子果真沒騙人……」希臘,他會愛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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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28 PM


第三章

  她被強吻了,身子也被輕薄了,她應該討厭他才是。

  沒錯,她討厭他,討厭極了,卻是在他與別女人打情罵俏的時候。

  這幾天,那男人──只要是她看見他的時候,他身旁一定都帶著女人,無論在港口、熱鬧市集、巷弄的角落邊……且各各外貌野艷、身材火辣,散發著風情萬種的成熟氣息。

  昨天傍晚,她陪母親去服飾店領取已修改好的禮服時,撞見了一幕令她忿然的畫面。對街轉角處,一對人影如膠似漆的纏在一起,雖然男子背對她,但她能肯定那男人就是他──奪走她初吻的惡徒。

  面朝他不斷搔首弄姿的野艷女人,似乎一直在挑逗他,那波濤洶湧的胸脯,更大膽地貼靠在他手臂上,離他耳畔一釐米處的朱豔雙唇,彷彿在邀請他說:午夜,我將會躺在柔軟的大床上,不穿任何衣物,不關上任何一扇窗門,一絲不掛,期待你的到來……

  「無賴、無恥,根本就是令人生厭的花心大少……」入席後,抑鬱般的喃語就沒離開過那抿緊的紅唇,已過了好幾個小時,棠雨柔還是無法平息下來,覺得胸口漲滿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情緒。

  她昨晚根本睡不著,莫名一肚子火,氣到肚子跟著絞痛糾結,服用胃藥後,她向母親要了半顆安眠藥,才勉強入睡。這已不是第一次了,自那晚詭異的相遇後,她天天看到他與別的女人調情,也天天抱枕頭痛罵他的花心。

  她後悔去那處海灘,等那無聊的海情人,然後,再遇到一個如此可惡的大壞蛋……

  「他還是淹死的好!」

  怒不可遏的咒出口後,空氣一陣靜寂,棠雨柔才有所驚覺。抬眸,看見長輩們錯愕的神情和母親愀變的臉色,「對不起。」她向大家道歉。窘惱的低垂臉蛋,靜靜用餐。

  現在是午餐時間,一月一次的家族聚會,她通常不會這麼引人注目的,溫順的坐在一旁,聽堂姊妹們談論那些無聊的音樂藝術,或是趁長輩酒酣耳熱時,偷偷交換一些流行的資訊,就這樣無趣的度過一個下午。

  「我剛說到哪裡……對了,普克林夫婦!那對夫妻幾天前還到我的事務所,說他們要馬上,不,是立刻辦理離婚……」

  「普克林?」那個國家法院威風凜凜的大法官?

  「沒錯,就是他。他們辦離了所有的手續,決定徹底分道揚鑣。」

  「可他們不是才獲頒銀色夫妻?且還是從市長手中領取的……」沒一會兒,交談聲又起,接著,越來越熱烈,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。

  棠雨柔吁口氣,知道暫時是沒事了。無神眼兒盯著桌上的甜品,銀匙撥弄著瓷碗裡晶透的燕窩,這是大伯托友人從南洋帶回的高級食材,加上三星級廚師精心燉煮出的甜品,她卻有一口沒一口的喝,覺得索然無味。

  好在時間不長。

  因為二伯的至交──駐法大使突然到訪,這頓餐聚也就提前結束,而所有家族的人更全被邀請去替大使接風。

  離席時,她一說人不舒服,母親馬上皺眉,並執意要她跟去,這將是場盛宴,與有名望地位的人交誼,是她要學習的。沒錯,她從現在開始就得學著適應。卻在上車那刻,棠雨柔突然頭暈目眩,並吐了一地……

  最後,她終是如願回到家裡。

  運用詭計達成目的的人,怎可能會乖乖待在家。她是叛逆的,隱藏在甜美外表下的她是傲慢的,總在背地裡向長輩處處作對。待母親出門,棠雨柔則從後門偷偷溜出去。精心佈局,熟練的動作,她總在無人發現的狀態下,偷溜出門。

  棠雨柔走著走著,到了橋頭,再過去就是通往那處私人海灘,埋怨在她美顏匯集陰影。她猛然轉身,往回跑,朝那條未曾來過的羊腸小徑奔。

  一個吻,就為了一個被他奪去的吻,她有必要像深宮怨婦嗎?那男人不過只是陌生人,為何要她處處受他影響?

  越往山上走,那步伐益發輕盈,直到白沙灣遠遠拋在腦後,取而代之的是陡峭狹窄的石階小道,紅唇揚起了笑容。她非常滿意這決定。

  登至高處,不同於海鹽味的暖風撲鼻而來,如羽毛般輕拂她容頰。「呵,舒服多了……」來到這兒,多日累積抑鬱不平的怨氣,好像也平復許多。

  聽說,西邊的丘陵區是窮人住的地方,她從小就被警告不許去。如果就這麼不去,那實在是太對不起她體內藏匿得完美無缺的叛逆因子。

  今天,她來到這裡,再次無顧家人的警告。雖然,她從來沒遵守過他們的警告。而她也不明白,如此極美的地方,為何要被禁足呢?

  穿梭小巷坡道,她拾階而上,纖指劃過粉白的牆面,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,這裡的屋子是重疊著!黃窗戶的這家陽台,是藍色拱門那家的屋頂,綠色傘棚的花藝店正下方,是赭紅階梯的瓷器店。

  特殊的景象令她讚嘆不已,尤其是最頂端的那棟房子,雖然牆面是白色的,但屋頂卻是全黑的,非常獨樹一格,也是山城裡僅有的獨立建物。

  挪步靠近時,發現被樹遮住的一角有個琉璃櫥窗──湛藍色的絲絨布上,舖滿黃澄澄的金幣,隨光影移動,閃耀出層出不窮的光澤,其中還穿插著幾瓶價值不斐的酒和少見的頂級雪茄。儘管黑檀木門敞得大開,並掛著一塊深黑的木板,上頭深嵌著狂狷的暗紅字體:歡迎光臨,但光那面櫥窗,就足以讓人退步。

  且諷刺的,這區是希臘最窮困的區域。

  眉心凝蹙,她快步通過那可笑的酒館,經過門口時,美眸還是管不住的好奇瞥了下,店裡被穿透玻璃的陽光照得一清二楚,腳步一頓,竟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高大身影。

  是他!

  沒錯,是那男人。

  他身旁如往常有個女伴,不過這次女伴的野艷程度,卻是世上女人望塵莫及的。「可惡!」紅唇逸出低斥。

  棠雨柔美眸濕潤,視線定在那俊臉上的口紅印。而他也發現到她!且又對她笑著,彷彿在跟她示威:我喜歡女人,只喜歡這種成熟的胴體。

  「隨便你……」她卻矛盾的不好受。別開臉,旋足往回走,越走越快,幾乎是用跑的。

  這坡道太陡了,跑起來覺得很喘,喘得心好脹、好痛,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也太耀眼了,刺激著讓她淚流滿面,視線變得模糊不清,走得太急,踉蹌的步伐,差點讓她失足滾落山谷下。

  柔荑撐著地面,她爬了起來,嬌軀抖顫著,緩步移至旁邊住家的外牆,她倚著牆面,低頭盯看破皮沁血的膝蓋,卻不覺得疼痛,但腦海閃過那張玩世不恭的俊容,一股酸澀瞬間湧上她喉嚨。

  棠雨柔仰起小臉,胸肺窒息的痛感,令她不斷深吸氣著。而陽光也太烈豔,讓她眼睛灼熱刺痛,閉緊眼,淚水抑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而下。

  她搖搖頭,再搖頭,壓抑的情緒崩潰了。「不了,以後再也不會去了……什麼海裡來的情人,她不要……不想要了……」

  ※※※※

  「怎麼,你又要去在海邊?」

  白雲飛從後門進入酒館,唇邊銜著雪茄,還沒看到人,就已聽見葉玲低沉性感的聲音,如吟唱香頌的女伶神秘中帶著挑逗,聽來不會影響在一夜未閤眼的情況而作疼的頭。

  揉著發脹的眉心,他坐落吧台前的高腳椅,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瓶,疲憊的黑眸盯著標籤浮烙的燙金字體──一九五二年,嗯,足夠治療他的困擾。

  「不准空腹喝酒。」搶走他手中的酒瓶,轉身放回酒櫃,她方才擦拭酒櫃,卻忘了把它放回原位。面向他時,白瓷盤已推至他眼前。

  燻鮭魚可頌。「這不是為我準備的。」

  「不吃拉倒。」葉玲撥撥波浪捲長髮,瞇眼瞅看著眼前男人,然後定在迷人的俊龐上。

  揚唇,白雲飛朝她迷人一笑,抓起可頌,大口啖著,酸味十足的黃瓜,令他下顎繃緊了下。「泰爾不喜歡黃瓜。」不知她是否是太久沒見面,所以忘了?

  不過,他個人是蠻喜歡的。

  「這我知道。」收回目光,美艷的容顏有抹冷笑,擦著蔻丹顏色的纖手,勾起玻璃杯,繼續擦拭著。

  喝了口柳橙汁,他喃語嘆道:「女人呀,惹不得……」那沉嗓彷彿歷經無數次的懲罰。

  葉玲呵笑,拿回瓷盤,扭開水龍頭,按了下洗潔精,壓揉掌中的不織布,再抹上盤,泡泡越抹越多,她延續之前的話題,問:「你每天去海邊到底是為了什麼?」

  「女人。」

  不,應該說是女孩才對,儘管第一次見面時,她濃妝豔抹、穿著成熟,但他一眼就認出她年齡,偽裝的女孩。不過,他沒那習慣去向人解釋。

  「楊莉兒?」

  昨晚偷跟他回來並懇請她馬上打發走的女人。那女人很風騷的,城裡還私下叫她「楊花」,因為水性楊花。

  況且,他根本無需這麼做。只要他人在希臘,楊莉兒就一定會自動找上他的。

  「不是她。」他很快接口,毫不猶豫的給了她答案。

  昨天下午,他又來到海邊,可能是因為太期待了,卻沒發覺到自己已被人跟蹤。一個叫做楊莉兒的女人,差點進入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沙灘,除了那女孩之外。

  所以,他才故意往港口的市集走,不讓外人分享他與女孩之間的秘密。可那女人太難纏了,耗費他整個下午的時間,等他好不容易擺脫成功回到海邊時,已是入夜十分。

  她沒來!昨晚他等了一夜,就是沒看到她纖麗身影。

  自捉弄她、奪走她吻的那晚,女孩氣得向他宣戰:不能就這麼算了──所以,你也別想跑……

  第一天,她穿著燙得很直的全黑襯衫和迷彩的卡其褲,來勢洶洶的赴約,向他「討債」。但當他一起身,女孩卻轉身就跑。不過,呵,那身裝扮真不適合她。

  第二天,他看見那白皙手裡握的東西,在艷陽下閃耀──是根鐵製球棒。帶著兇器,她卻只動口,狠狠地朝他大罵幾句,而且還離得遠遠地。可海風把她的聲音吹回去了,他聽不清楚她罵了什麼內容,只覺得插著腰,怒紅著俏臉,杏眼瞪大地「殺」他的模樣很性感。

  第三天,白雲飛卻躲在暗處。當她來到海邊找尋他身影時,他出奇不意的綁架她,搶下她的瑞士刀,封住那張驚惶的小嘴,再次奪走她的吻,徹徹底底、瘋狂不已……

  這之後,她還是來了,且每天都來。

  女孩開始穿著性感的洋裝,就如第一次見面一樣,曼妙身軀隨著風兒嫵媚的搖擺,她撥弄微鬈的浪漫長髮,噘著嬌豔欲滴的紅唇,睥睨他,像個驕傲又令人為之瘋狂的女神……

  他也很識相,雙手枕在腦後,龐大身軀就這麼倚著樹幹,靜靜地欣賞她的「用心」,讓女孩當她所要的驕傲女神。

  她每天都來誘惑他。他們很少對話,但似乎已經熟悉了彼此,連延後見面時間,都可以心照不宣──迫近之夜,是他們相見的時刻。

  她不可能不來的,她知道那對他來說,是種最甜蜜又痛苦的折磨,而且她越穿越露、越辣,也似乎是玩上癮了……所以,昨天一定是他錯過了。

  「我需要幾名警衛。」白雲飛側首,對身後看報紙的幾名小弟說,俊臉引燃難得的怒意。這刻,他開始要完全封鎖他的沙灘。

  「全是因為那個女人?」

  她手突然放下,玻璃杯撞擊桌面,發出欲碎烈的聲響,葉玲驚訝看著眼前那改變中的男子。

  他率性懶散,放浪又不夠自律,這樣的他,是位名副其實的天生浪子。他喜歡女人,卻只想遊戲人間,讓女人是愛恨交加,明知他危險惹不起,卻義無反顧地跳進火坑,然後深深迷戀著。

  所謂人如其名,白雲飛那如雲四處飄蕩的浪子,向來從不在一處地方待過一星期,也不曾見過他為女人做任何退步,且還說要加派警衛來管理那處荒廢多年的海灘!當初他買下來時,只因錢太多了,無處可花。

  「你戀愛了。」葉玲說著,繼而呵笑不止。

  白雲飛聳個肩,閒適地靠著椅背,打個呵欠,黑眸瞥向壁上的掛鐘。是該出發了……

  他決定提前去海邊,換他等她,就算她賭氣不來,也沒關係。不過,就僅止於今天而已。

  他起身,葉玲卻叫住他。「你昨天……不,是今晨回來時,應該是倒頭就睡。」

  白雲飛雙手環胸,斜睨葉玲詭異的笑容。

  「你臉上的口紅……」那笑嗓婉轉而緩慢的發出,在過份瀟灑的注視下,葉玲朝門外努努下巴,「若讓『你的女人』看到了,會發生什麼事呢?」

  白雲飛隨她的目光看去……

  一個女孩,一個難得令他動心的美麗女孩,就站在門外的不遠處。一襲嫩芽綠的雅緻洋裝,白色細帶繫在頭頂上,並打個整齊的蝴蝶結,整頭浪漫的鬈髮,卻成了溫馴柔軟的髮絲。

  今天的她,真像個女孩,優雅純潔的少女。

  那嬌豔的臉蛋依然美麗如昔,紅唇也是如此甜美動人,只不過那雙瞪著他的眼兒,迷濛而模糊,濕濕地,隱約感覺她羽睫綻出光彩,像晶瑩透亮的碎鑽……

  她在哭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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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28 PM


第四章

  那女孩跑得太快,他不知道嫩白纖細的長腿,竟然能發揮不可思議的速度。走進分歧的巷道,空氣有股香味,白雲飛閉眸,循著芬芳轉頭,張眸時,粉白的牆畔露出一抹新芽般的嫩綠裙擺。

  白雲飛走過去,進入幾戶人家的共用外牆,暖風吹來,清甜的香氣益發清晰,他終於找到了她,蹲在別人的花圃中,窈窕的倩影比真花還更嬌更盡。

  他停下腳步,說:「雨柔。」低嗓飽含難以解釋的複雜情緒。

  棠雨柔下意識地回眸,看見是他,連忙回頭。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?他調查她!他之前才答應過等到她想說時,她自然會讓他知道她的一切……

  「他真得好壞!壞透了……」棠雨柔低嗓,用他聽不到的極小語調。

  白雲飛一震,看見她竟滿臉淚水,心揪了下,他舉步走過去。

  「別過來!」棠雨柔急忙站起身。他發現她嬌嫩的手肘受了傷,心更擬痛著,步伐也沉重些。

  他沒聽她的話,一直在接近她,棠雨柔氣哭道: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……」掩面藏入手心間,覺得生氣極了。

  白雲飛皺眉,大手一抓,攬她入懷。撞上他厚實的胸膛,棠雨柔掙扎地推開他,旋足就跑,他跟上去。

  白雲飛追逐棠雨柔的腳步。她像隻無助的小鹿,驚慌的亂跑亂竄,那細細帶著哭嗓的喘氣,讓他心疼不已。「唉……傻女孩。」他好想開口跟她說夠了,但他知道她不會聽的,因為她是叛逆的女孩。

  急喘著,美顏上的淚痕沒斷過。高大身軀帶著一股壓力,緊迫她後方,為了逃開,棠雨柔無顧膝蓋傳來的撕裂疼感。她跑得很快,快到不看路急於甩掉他。有好幾次,她差點絆倒,他卻在瞬間攙扶她身子,又讓掙扎的她給跑了,然後,靜靜跟在她身後。

  這可教她氣惱極了!「我討厭你……」她對他說。

  他沒說話。

  「我討厭你……」腳踝疼痛劇烈,然而心口的疼,才真的難受。

  她迷了路,也知道他還跟在後頭,氣得加快腳步,尋找出路,彎進一條小巷,這才發現是條死路,腳步終於停下來,而且再也跑不動了。「我最討厭你了……」

  眼神晦澀,白雲飛手環上細腰,攬她入胸懷。視線輕移,看見那不斷沁血的膝蓋,她左腳的血潰,無論新與舊,都令人怵目驚心。他埋進她耳畔,說:「夠了,雨柔。別跑了……」那嗓音帶著心疼的脆弱,和一絲乞求。

  她聽了卻覺得刺耳。什麼叫做夠了!那感覺好像是說:要她別再胡鬧,別任性了。

  「放手!」棠雨柔尖叫,柔荑使勁地扳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,指甲陷進他粗硬的肌肉。

  自己的手臂滿是抓傷,他卻反而擔心她的手會不會疼。如願放開她,棠雨柔卻怔愣在原地,扳轉過她嬌弱的身子,對視那淚眼汪汪的黑眸。他手一抓攬,再次將她帶入懷中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棠雨柔掙扎地抗拒。

  白雲飛執意將她擁得更緊些,襯衫下的精壯胸膛幽沉地起伏。

  「放手!放開我……」她氣憤地踢腳,掄拳捶他肩臂,他不為所動,將她壓得更緊。棠雨柔使出全力掙扎,淚眸瞪著那沉峻臉容,哭喊:「我最討厭你了……」

  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。他的唇疊上她的,一抗拒,他就銜得更緊,霸道又兇猛地吮咬、蹂躪著,一刻也不鬆口。舌尖蠻悍地侵入她口中,纏弄她的舌,棠雨柔一僵,別開臉,大掌卻更加扣緊那潔膩的下顎,舌探得更深更猛。

  她用力咬他,直到血腥味蔓延彼此的口,他才暫時放開她。腳一軟,棠雨柔往地上癱,摀著胸口,像換不過氣般的急喘。

  白雲飛還不想放過她,一把將棠雨柔拉起,按進乾暖的石牆,再度欺上她微顫的紅唇。昂起下巴,拒絕他的吻,她瞪著他,渾身顫抖,頻頻搖頭,卻發不出嗓音來。

  宛如一場追逐遊戲,非要將她急欲躲開的唇銜接住。

  「我最討厭你……」推不開他,只好放棄掙扎。

  白雲飛大掌順著她腰臀,使力一按,結實軀幹深嵌她腿間,唇更加堵緊她的嘴,說:「沒關係,只要我喜歡妳就好……」喘息低喃,從兩人密實的唇間逸出。

  揪著他襯衫,她的淚流進他嘴裡,與腥辣的血味交融,這次他依然沒有放開她。

  他又說:「雨柔,我喜歡妳就好……」

  ※※※※

  暈迷恍惚之間,她睜開迷濛的瞳眸,看見遠邊天色染了層紅暈。美眸輕移,發現他正盯著她瞧,棠雨柔連忙低垂眼簾,埋進他胸膛,緋紅的芙頰更勝天色。

  她被他抱在懷裡,耳畔傳來的是他的心跳,鼻端充盈的是他味道,白皙纖指摸了摸紅腫的唇、舌,全是他激情熾熱的傑作。

  直到女人特殊的磁聲竄入棠雨柔耳中,她才驚覺自己已被他抱回山頂上,她討厭的那間店!

  她不喜歡那家店,是因為站吧台的女人似乎和他關係曖昧不清,妒眸瞪著俊臉上的口紅唇印……

  「放我下來!我要自己走。」她堅持,雙眸泛淚。

  他這才放她下來,抬眼,恰好瞥見葉玲看好戲的笑容。白雲飛聳肩,無奈的笑了。

  雙腳一落地,棠雨柔卻突然旋足就跑。「噁心!噁心!在那麼多人面前眉來眼去,真不知羞恥……」

  眉心深蹙,長腿跨步,大掌一擒,將尖叫的她扛上肩,穿越看熱鬧的人群,往回走。「放我走!我不要進去!」她忿然踢腿,掄拳捶打他肩背。

  他停下腳步,唇直抿著,道:「別逼我在這裡吻妳。」

  她終是停止動作,柔荑揪著他襯衫,哽咽說:「我不喜歡這樣被扛在肩上,好丟臉。」她都能聽到那群人的誕笑和拍掌聲。

  許久,他才放下她,低頭凝視棠雨柔難過的容顏,說「不許跑。」

  她點頭,他再次將她攔腰抱起,走入店內,彎進轉角,穿越長廊,來到另一處黑色建築物,不同於前面酒館那棟,是徹徹底底的全黑。

  從外頭看不出裡頭竟然還藏有風格如此迥異的房舍。兩棟房舍間,相連一道長廊。一入房,他把門帶上,落了鎖,也將那些等著看好戲的閒雜人士隔絕在外頭。

  白雲飛直往樓梯走去,上了二樓,寬敞空間全做成他的寢室。小心翼翼地將棠雨柔放上床,讓她背靠在床頭,拿起軟枕放在她身後,撫撫她的頰,吻吻她的唇,說:「不准起來,否則……」他沒把話說完。

  她點點頭,咬著他性感的薄唇,報復。

  他瞇起眼,危險地警告,「別隨便咬男人的唇,特別是躺在男人的床上。」伸舌舔弄那晶透的耳廓,並說:「我已飢餓很久,快變成了野獸。」

  「無賴!」推開他,她惱怒輕斥。

  白雲飛笑了笑,起身離開,龐大身影沒入樓梯間。他人都離開,爽朗笑聲仍舊低低回盪,棠雨柔眉心輕凝,怒哼了聲。

  走上樓時,白雲飛提著醫藥箱,放置在床邊,他摸摸她的頭,吻吻她的唇,再度轉身離開,走進最角落邊的浴室。

  走回來,蹲在她面前。白雲飛托起她小巧精緻的足踝,放在自己膝蓋上,用溫濕毛巾小心拭淨她纖細小腿和受傷膝蓋。「痛不痛?」凝固的血痕染紅了她雪白肌膚。

  棠雨柔凝眉,身子輕微的抖顫起來。

  他邊輕哄,邊親自處理她的腳傷,手勁溫柔地像對待什麼易碎品似。她盯著緊鎖的眉宇和那自責的黑眸,羽睫眨了眨,心隱隱動了下。

  「好了。」待傷口包紮完後,他一抬頭,紅唇便堵上他的。

  「剛才說的那些全是氣話,其實我是喜歡你的……」在他嘴裡緩緩吐道。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,雖然看見他與其他女人廝混;雖然昨晚氣得睡不著覺;雖然他臉上還殘留紅印;雖然情敵就在隔壁棟一樓的吧台裡……

  「我好想你……」她就是想跟他說。

  他回吻,輕輕吮咬她探過來的粉舌。「對不起,我昨天失約了。」

  「因為你的情人?」瞅看他,語調很酸。

  「我是浪子。」浪子是沒有情人的。

  推開他,怒喊:「所以,我看到了你和那個叫『楊花』的女人。」

  她誤會他的意思了!以為他說因為是浪子,理所當然能遊戲人間。雖說,事實是這樣沒錯,但他卻不想這麼跟她說,怕她因此生氣,不再理他。

  白雲飛拉回那微微抗拒的嬌軀,抵著她的額,鼻尖與她親暱地輕蹭,沒好氣的說:「我發誓,我是全世界最落魄的浪子。」這樣的說法她是不會懂的。

  那張美顏仍怒紅著,他閉一下陣,喉間發出的低嗓婉轉而深長:「半年……」眼皮緩緩睜開,目光沉定地鎖住了她,「我已經有半年沒碰過女人了,昨天、今天、現在這刻也依然是如此。」

  他從沒向人解釋過,但今天卻為一個女孩,盡心、努力的帶著真誠解釋給她聽,而且,還說了個會讓他砸掉浪子招牌的秘密。

  凝望他,美眸游移了一會兒,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尋什麼。羽睫眨顫,她低垂眼簾,脆弱的閃動了下,「你臉上有唇印……」

  頓了下,側首,鏡子倒映著他困惑的臉和不知從何冒出來的唇印。

  「該死的!」低咒,他又跌入了深淵。對上她不確定的美顏,臉色隨地沉峻。「我昨天一夜沒睡。」那幾乎是衝口而出的語氣。

  他急著解釋。得到的卻是蓄滿一池的淚,美眸頭動地瞪著他。「等等!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」

  女孩仍不相信他。

  白雲飛乾脆整個人將她抱起,讓她坐在他腿上,困在他胸懷,吐道:「昨天,我也有去海邊,但趕到時,妳人已不在。這讓我感到非常自責,為了懲罰自己失約,我在海邊待了一整夜。所以,我才說我一夜沒睡。」輕抬那精緻的下巴,用更加強硬的態度解釋,眸光堅定無比。「我昨晚一個人,這是真的,相信我,雨柔。」

  「我還知道妳罵我是渾蛋。」清晨,天空甦醒,他才看見沙地深刻著「渾蛋」兩個斗大的字體。

  棠雨柔睜著水盈盈的大眼,沒說話,怒意看似緩和了。

  他俯首,吻吻那微顫的紅唇,說:「謝謝妳……」她終於肯相信他了。

  唉,他可是浪子啊!卻一再再為她退步,不僅毀掉浪子該有的瀟灑,費盡心力地向她解釋一切,還徹底丟盡浪子的顏面,脫口自己已有半年沒女人的糗話。當她仍不相信他時,他簡直是懊惱挫敗,焦急又無措,幾度還破天荒的說話結巴。

  一如方才,甚至為她肯相信他而道謝!敗給了美麗的她,是他這輩子始料未及的,況且她還只是個女孩……

  不過,話說回來……

  「既然妳昨天有看到我,為什麼不過來解救我,嗯?」瞪視絕麗的笑顏,他問問說:「害我只好折回酒館,請葉玲幫我擺脫她……」見那張俏臉又沉了下來,白雲飛頓口,知道她又誤會了。

  「葉玲已經死會了。」不對!這說法容易讓她產生誤會,「她一直是我好友的女人,而且,我保證我從來沒喜歡過她。還有,這兩棟房子都是我的,而那間酒館本來是我開的,但自從葉玲和泰爾發生爭執,所以才會……對了,泰爾是我的好友,也就是葉玲的丈夫……」

  纖指壓住他的唇。棠雨柔搖搖頭,要他別說下去。

  啃吮她嬌嫩的手指,「我還沒說完。」他似乎已經習慣向她解釋一切,而且還有些上癮。「妳的心很細……」會胡思亂想,很容易鑽牛角尖,教他怎能放心得下呢?

  「不准說!」抽回被他逗弄得麻癢的指頭,改而用柔荑整個摀住他欲開的口。「我不要當那種疑神疑鬼、歇斯底里的女人……」她擰眼,捲翹的睫毛沾著濕潤。

  拉下柔荑,吻吻她柔軟掌心,看著她的眼睛,語氣沉慢清晰地道:「妳不會是那種『女孩』。」他特別強調這兩個字。

  抽回手,瞪著他臉上那抹惡劣的興味,眼兒怒瞪得又圓又大。他在嘲笑她的年紀!氣悶地咬了口他的肩頸,她推開他,站起身,棠雨柔抑鬱不平的插腰怒瞪,火氣難消。

  「誰教妳不救我。」如果當時她能出面解決,就不會發生這麼多誤會了。「所以錯在妳……」沉嗓道明了他才是最慘的受害者。

  沒錯,是她佔上風。棠雨柔揚高下巴,靈動明眸閃耀著驕傲的笑意。「那你想怎麼樣?浪子。」嬌細的美妙聲音卻盈滿了嘲諷意味。

  「我要……」大掌突然抓住她皓腕,用力一扯,讓她倒進軟床上,棠雨柔尖叫,想起身,他卻撲倒她,「蠻悍地壓住妳,讓妳箝制我身下,抓住妳的雙手,粗魯地舉高定在頭頂,再俯首,霸道地欺上妳的唇……」

  困在他身下動彈不得的她,閉著眼,搖搖頭,眼角還配合的濕潤著,並哽咽的說不要了。

  這女孩太驕傲了,讓一個浪子徹底的顏面掃地。目光炯炯的直盯著她,白雲飛「懲罰」不下去了。

  許久,他未有動作,棠雨柔睜眼,忍不住開口:「然後呢?」

  還敢問!白雲飛瞇起眼,俊臉掠過一抹危險的陰影。「沒有了。」

  拜託嘛……那眨巴著的大眼是這麼說的。

  他嘆口氣,再度堵上她唇,說:「溫柔的吻妳。」這台詞本來是他最後想說的。

  「就這樣?」她感覺到龐大身軀震了下,對上那雙鬱惱的黑眸,趕緊改口,「不!我、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
  沒用了,他已離開她的唇,起身。棠雨柔慌了,連忙伸手阻止,攬下他的頸,紅唇急於貼上他的。「不要生氣……」吻吻那抿緊的薄唇,輕哄。

  這句話像觸動了他的底線。她竟然當他是小狗來安撫!他是浪子啊!

  他化被動為主動,將她壓進軟榻上,大掌扣住那潔膩的下顎,密封住她的唇,舌尖抵開她的貝齒,長驅直入地侵襲她的口,捲裹她的小舌,將她的嚶嚀嬌喘,一併糾纏在他火熱激狂的吻中。

  她揪著他襯衫,咽喉有種窒息的痛感,別開臉,細喘,他卻銜住紅唇,蠻悍地奪取她的呼吸。一次又一次追逐她的唇。

  胸肺間的空氣幾乎被他抽離。她哭了,用力的咬他,直到他放開為止。她急急呼吸,胸口漸漸不再脹痛。她聽見他再度開口。

  「我是浪子。」

  她捶打他,難過的低泣:「最可惡的浪子……」

  「所以要小心。」收攏那掙扎的嬌弱身軀,將她壓進懷中,白雲飛吻吻她髮頂。「惹上我,妳就要小心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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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29 PM


第五章

  他很可惡!真的很可惡!

  之前說好不可以調查對方身分,等到她想說自然會說,可他卻早把她調查的一清二楚,了解透徹。

  他說,她是雙面人,但大半時間一直是個端莊嫻靜的嬌貴名媛;他也說,黃昏時刻站在鏡子前的她,模樣驕傲的像隻小孔雀;還說了,熟睡的她也很可愛,純真無邪、沒有防備,連睡衣捲上來露出胸口也渾然未覺……

  「不公平!我不要被你看透一切!」

  「妳也可以這麼做呀。」

  「不要!」他已經搶先一步,且還遠遠地超越她。「太不公平了……」

  他說:「因為我是海裡來的情人。」將如影子般侵佔她的世界……

  就是這個傳說,害她被他吃得死死的。什麼海裡來的鬼情人!在他的監視下,她幾乎成了他的禁攣。皺眉瞪他,覺得怒氣難消。不能就這樣算了……

  猝不及防地,她跳入水中。

  「雨柔!」駕駛著小型遊艇的白雲飛驚呼,他停下船,來到船尾——她跳船前刻所坐的位置。可她已潛入海裡,消失無蹤。

  黑眸銳利搜尋她身影,許久,海面一片平靜,棠雨柔仍未出現。白雲飛不得不開始懷疑,剛才是她故意跳入水中,還是不小心掉進水裡?她會游泳的,因為資料上是這麼寫,但她為何遲遲沒浮出水面?

  白雲飛沒有多想,動手脫去上衣,幾乎是用扯下來的,束在腦後的髮絲些許參落在繃凜的俊臉上,他長腿已跨在船杆,準備跳水找她。

  這時,她乍然間出現,起身緩慢走向沙灘,就在前方那座島上,是他計畫帶她去的無人島。棠雨柔揚著唇,像個女王自持著高雅姿態,步伐優美極了。

  白雲飛停下動作,嘆了口氣,心臟劇顫的有些難受。他走回駕駛位,卻看見她已開始動手脫去衣服。紅色的比基尼……她說的沒錯,這顏色非常適合她。

  他視線繃凜,喉間不自然地緊縮。

  轉動引擎,他往島的方向開去,深炯黑眸從未離開過她身上,直到船身接近岸邊。他終於到了,那感覺彷彿已折騰了他半世紀之久……

  白雲飛踏上沙灘,女孩就撲通跳入水底,他淺笑,解開長褲褲頭,俐落脫下,只剩一件泳褲。然後,步伐沉穩的跟上去。

  白雲飛追逐那窈宨的身影,她很會游泳,卻不太會玩捉迷藏,就像上次在小巷一樣,只會到處亂竄。他輕易地捉到她,卻也讓她再次成功脫逃,他配合她的速度,一直配合她、讓她……

  但她似乎很不服氣!棠雨柔像隻迷路的小魚亂逃亂竄,明明已經累得沒有體力,卻不肯認輸,一次又一次向他「上訴」。

  他知道那女孩是叛逆的,不輕易聽別人的話。白雲飛翻身,往岸邊游去,他聽見她美妙的聲音,不過內容似乎是咒罵著他,薄唇微勾,他走上沙灘,抬起被她隨意亂丟的洋裝,腦海閃過溼透的衣衫緊貼著她姣好身軀,若隱若現的畫面,指掌略微收攏,他彷彿能感受到那肌膚柔潤細緻的觸感。

  真得是太久沒碰女人了!甩甩頭,他自嘲的哼笑,把皺濕的衣裳攤在陽光曝曬的岩石上。

  這座島面積不小,卻幾乎被巨大的岩石給佔去,若不經意看,以為只是座岩島。靠近西邊,有處如夢似幻的沙灣,沙質細軟、色澤晶透,矮小的灌樹濃密,橫生在沙灘中央,又因三面陡峭岩壁為屏障,更讓這處美麗沙灘顯得珍貴隱密。

  白雲飛轉身,看見女孩已上岸。

  陽光輕輕灑落她肌膚,閃耀晶瑩透亮的光澤,碎浪迅捷地漫上她,沖走沾黏細踝的白沙。她是故意站在那兒,昂起美麗容顏,望著他,似乎在等待什麼。

  白雲飛走向她,牽起白嫩的柔荑,聽見她說:「為什麼不追我?」他沒回答,就著自己的腳步。

  棠雨柔拖拉著大掌,不許他走,但他步伐沉健的往沙灘中央踏去,絲毫不受影響。她心一橫,乾脆抱住他碩壯的臂膀,用全身重量阻止他的行動。

  他終是停下腳步。不為她的掙扎,畢竟輕盈的重量構不成任何阻力,而是深陷誘人的乳溝間他的手臂。

  他感覺到靠近手肘的某處,有種不同的觸感幽微地蹭著他體膚,視線移至那被海水打濕的比基尼,顏色更鮮紅了,浸失的布料黏貼她肌膚,勾勒出一覽無遺的姣好身材,也幾乎可以看得到中心小巧的突起。

  黑眸閃爍,看著、感受著隨她呼吸起伏在他僵硬的臂肌上滾動。

  「因為妳累了。」他說,低嗓沉啞得很不尋常。

  「可是我覺得很好玩,也不覺得累。」棠雨柔額頭靠在他肩背,唇貼著他的體膚,用甜膩懶柔的聲音繼續說著:「飛,來追我好嗎?」

  「聽話。」

  她卻惡作劇地放開他手,往海邊跑去,發現他並沒有跟過來。棠雨柔停住腳步,回眸看他,他站在原處,盯著她失望的表情,沒有動作。

  瞪他的美眸濕潤。她說不累就是不累,況且,他又不是她!棠雨柔蹲下身,索性賴在地上,跟他賭氣。

  他還是過來了,撈起那柔軟的嬌軀,抱在胸懷,她的肌膚被陽光曬得緋紅,體溫也暖烘烘的。他吻吻那光潔的額頭,低慢道:「妳已經累了。」

  那語調很輕很柔,卻意味著沉硬的警告:我不會追妳的……

  她垂斂濃密的長睫,讓他抱走至沙灘中央。放下溫順的她,玉足一著地,她又忽然跑起來,離他遠遠地。一個蹲身,美麗身影沒入灌樹之中。

  「隨她吧……」

  收回目光,白雲飛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布毯,鋪在沙灘上,看見滾落一旁的防曬油。對了,忘記要她擦上防曬油,一抬頭,看見女孩又探出來,只不過卻是全身赤裸!

  她未著衣物,肌膚瑩瑩,微濕的長髮半掩裸體,凝望他,容顏絕美紅潤,眼睛嫵媚動人。這畫面好美,是那麼煽情、性感地。

  白雲飛眸光幽邃,對住她胸口。

  從他眼神,她知道似乎是奏效了。紅唇揚起,棠雨柔輕盈奔跑,沒再開口邀請他,知道他在看她,且離不開她,印在沙灘上的足跡,似飛舞。

  轉了一圈後,她顛足,瑩白乳房隨之彈晃,與他雙眼相對,笑了起來。棠雨柔朝他一步一步靠近。白雲飛俊顏專注,看她走向自己。在一步之遙,她停下腳步。

  「飛……」她的細嗓婉轉又性感。

  他看著她眼睛。她低下頭,似嬌羞,但下一秒,卻把手中的比基尼丟向他,然後轉身就跑。

  抓下臉上的性感泳衣,黑眸瞇起,銳利地搜尋她姣好的身影。她背對他,精緻下巴側枕在白皙的肩上,回眸帶笑的眼兒勾望著他。

  「還說你不會追我。」

  那細嗓慵懶性感,飄至他耳邊時,心湖震盪起來。他走向她。

  棠雨柔尖叫一聲,往前跑,明知道前方是一條死路,明知道他很快就會追上……她伏在岩壁,細喘,感覺到高大的身軀緊迫她後方,形成一股壓力。

  環上她的纖腰,掌中握著她的衣物,低啞道:「穿上。」

  「我要做日光浴。」她嬌膩膩的說著,俏臀故意往後頂撞他。大掌按住那平滑的腹部,阻止她的詭計,女孩卻摩蹭了起來。

  「雨柔!」

  「你說這裡是無人島,不穿又不會怎樣。」

  「穿上。」他堅持。

  「那你幫我穿呀。」知道他不會這麼做,「不然,我就偏要裸身。」

  許久,他才有了動作。她想轉身,他卻不肯。比基尼細帶先繫上她雪白潔膩的頸後,接下來的,都是難題了,布料覆上飽滿的胸前時,她輕吟,身子不住顫了下。

  白雲飛沒看她,視線移得老遠,因為不管他從哪個角度,都可以看到那若隱若現的瑩白乳房,所以他選擇不看她,卻為她美妙的輕吟焦躁不已。

  他必須趕快完成。為了結束這場甜蜜的折磨,他動作迅捷卻有些粗魯,一打完結,他轉身就走。「飛……」他停住腳步,沒轉身。「還有褲子。」

  「妳可以自己穿的。」

  「我也可以不穿啊。」這話惹惱了他,轉身,看見那令他窒息的畫面──飽滿的乳房幾乎有大半暴露在比基尼外。因為他沒幫她穿好。

  她走向他。

  斂下神色,蹲下身軀,柔荑撐在他肩上,感受到那肌肉繃凜的程度,她抬起白皙長腿,讓他清楚看見那濃雲下嬌脆的粉紅色澤,穿進一邊,他就已經滿身大汗。直到拉上該遮住的部位後,白雲飛起身,視線掠過那半露的雪白酥胸,覺得有些暈眩。

  「飛,泳衣弄得我很不舒服。」她沒說謊,因為罩杯下緣並沒有完全罩住她的乳房,隨她的呼吸起伏往上挪動,幾乎鑲嵌在粉嫩的乳頭中央。「幫我。」那嬌軟的噥聲似邀請。

  妳可以自己來。對視她的黑眸是這麼說的。

  「我說了,我也可以不穿。」

  黑眸危險的謎起,大掌伸至她的皓頸,離開時,她背上的比基尼繫帶被解開,兩條鮮紅從她的肌膚滑落,他說:「那就別穿。」

  這女孩太叛逆、太驕傲了!她說要談戀愛,他就給她純情的愛,符合她年紀的愛。但她卻貪心的想要更多,且還用這種致命的方式來誘惑他。

  他是浪子啊,世上最危險的浪子。「乾脆什麼都別穿。」扯下她的泳褲。

  她又一絲不掛。這回棠雨柔低垂嬌顏,開始感到害羞了起來。

  他吻著她,手往下探向她腿間的溫熱,還未觸碰深處,指尖就已泛滿暖意。「妳真是貪心……」揉捻那嬌脆的蕾花。

  棠雨柔低叫了聲,身體不由自主地抖顫起來。

  他溼熱的唇,一路燙烙下來,吻她的下巴,她的頸、鎖骨,降在那瑩白漂亮的乳房,他捏握著,又輕輕晃動,說:「妳的乳房很美。」拇指刷揉淡粉的乳頭,她抽了口氣,他繼續說:「乳頭也很美。」

  銜住淡粉色的乳尖,吸吮。

  「飛!……」小手抓在半空,一時間不知該往哪兒放。敏感禁不住一碰,瞬間嬌喘綻放,他舔吮著,黑眸對上她嬌羞卻一直逞強的美顏。

  再次張口含住,他卻吸得用力,越來越大力,她痛得抓著他的髮,拉開。他的熱唇換上另一邊,指掌撫揉那腫脹的蓓蕾,她揪起肩,嚶嚀出口,那疼痛的感覺又來了,清晰得令她奮力推開他。

  「很痛!」

  「可是很甜。」邪魅一笑。

  他傾身想再次嚐吮那甜蜜的滋味,她卻遮住坦露空氣中繃凜的乳頭。視線對上那不肯讓步的美眸,吻吻迷人的深溝,唇又慢慢往下移去,當他啃咬那性感的肚臍,感覺到乳房上的柔荑有些鬆懈,大掌瞬間探擠她,他又成功攫獲住那豐挺的乳房。

  「討厭!」她嬌嗔。

  「不,妳會喜歡的。」唇又回到那嬌豔的乳頭上,輕輕含吮。他說,她很純真,無法騙人,就算說謊,她敏感的乳頭也會說實話。

  嬌軀輕顫,柔荑插入他濃密的髮中,覺得自己快無法承受這無止境甜蜜的折磨。另一掌離開那溫潤的腿間,沾滿芳液的指掌,撫摸白皙的大腿內側。

  「唔……」她咬著紅唇,不得不把腿張開點,不然會站不住的。

  白雲飛單膝跪地,俊顏貼在她柔軟的覆毛處,伸舌觸碰那柔嫩的嬌脆,「這裡很美,那裡也是……」她閉眸,猛烈顫抖,當舌尖輕微地挑,雙腿一軟,身子無法克制住地軟下來。

  「妳似乎無法招架別人對妳的稱讚。」她被抱離地面,然後,放在已鋪上布毯的沙地。

  還沒懲罰完,吻吻她紅潤的嘴,大掌握捏著他愛極的飽滿雙乳,白雲飛低頭含住堅挺鼓脹的乳頭,激烈的啃吮一番後,才又往下移。她渾身輕顫,看他分開她的長腿,然後埋進她腿間,燙熱的觸感立刻膠貼那嬌頭的甜美處。

  「哦!……」一波又一波的酥麻,令她不住合攏膝蓋。

  他放開那已揉得腫脹的乳房,撫上白皙的大腿內側,輕按,她的腿又被分開,唇銜住那顫動的嬌脆,吮吻不斷從裂縫沁出的甜美汁液。「不過,就是太脆弱了點。」

  「別……噢!……別這樣……」感覺到那舌尖鑽入溫潤的深處,她咬著自己的手指,搖搖頭,熱流匯集她腿間,氾濫成災……

  大掌撫著柔潤的大腿,然後扳得越開,並開始穿刺那嬌脆的花心,棠雨柔驚叫了聲,想逃離,碩臂卻箝制她雙腿,舌頭猛烈的刺弄她。

  「唔……」她已經在收縮緊絞了。生嫩的她無法承受,嬌吟斷斷續續,快要喘不過氣來。「飛……啊!飛……」纖指揪著身下的布毯,乳房脹紅地顫動。

  他看著她,舌頭加快律動。柔荑舉高頭頂糾纏著,弓起的雪白胴體如座美麗虹橋,她尖叫,雙腿忍不住夾緊他,高潮了……

  「雨柔,」昂起胸膛,他抱著那抽搐的美人兒,貼著耳畔道:「我這浪子,妳是惹不起的……」他早跟她說了。

  ※※※※

  「警告」她好幾次,也讓她高潮了好幾次,直到確定她已學乖,白雲飛這才放過她。

  「幫我穿。」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。濕潤的美眸埋怨地瞪他,游移著,似乎想從那找出什麼……

  這次,他不再有任何芥蒂,薄唇揚起,非常樂意替那可愛的女孩服務。很快地,他讓那輕薄衣料回歸其位,俐落地打上最後一個結,大掌滑落她的皓頸,輕輕掬捧,吻吻她潔嫩的額心。「該回去了。」

  「你還沒有幫我穿好。」貼覆在他胸膛的小手,輕推,美眸輕移,閃動了下,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。

  抓起摳弄他乳頭的柔荑,放置唇邊咬了下,然後與之交握,牽著她,往岩石的方向走。岩石上的衣服早已乾了吧。

  知道他誤會了!棠雨柔拉住他,美顏仰望他,說: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拉起大掌放在飽滿的胸前,「得要穿好,不然會變形。」

  白雲飛看著她眼睛,沒有動作。他從未替女人穿衣服,向來只有脫掉的份,她是第一個,可還貪心的要他負責細節。其實,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件難事,只是猜測著她又想玩什麼把戲。

  「飛。」她竟然還催促起來。

  他移至她身後,大掌探進泳衣裡,擦過依然翹挺的乳尖時,她輕吟,他捧住飽滿的渾圓,往內調整。

  「另一邊。」她指揮!這驕傲的女孩……不,是女神才對。

  他探入左胸,卻感覺到她放肆的小手亂來!龐大軀體一震,看見女孩回眸,說是不小心的。但捧起乳房時,她又再度刷了過去,他知道她是故意的。大掌粗魯地捏握她的乳房,警告道:「再一次,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……」

  柔荑更是大膽地直接貼覆著他泳褲,揉摩那敏感的勃發處,撅高的臀側抵著他的,她能輕易感覺到男性熾熱的悸動。這是她方才發現的秘密——他正慾火奔騰著。

  纖指緊束了下,聽見一陣粗啞的哼悶聲,她開心的笑著。

  「棠雨柔!」抓扣那不安分的柔荑,他用力地掐住嬌嫩的乳頭,說:「妳到底要什麼?」

  她叫了聲,俏臀往後按進他的,摩蹭。側昂首,嫵媚的眼兒勾望他,紅唇發出得意又性感的嬌嗓:「贏。」

  看著她,黑眸閃著危險的光,他無法控制思緒膠著在那易感的頂端,幽微地感受到女性私密的柔軟。

  「飛,」美顏微微朝後,棠雨柔靠在左肩上,紅唇貼近他下巴,慵柔甜膩的說:「我要贏你這浪子……」

  這番大膽的挑釁,徹底激起他獵人的本性。

  「是嗎?」離開她胸口,大掌撫過她鎖骨、頸項,扣住潔膩的下顎,托高,他堵住那驕傲的小嘴,帶著壓抑以久的飢渴,攻佔她。

  白皙的藕臂往後攬下他腦勺,舌尖探進他口中,纏弄那灼熱的舌。

  太驕傲了!那女孩實在是太驕傲了!左臂膀穿越她腋下,環上她胸前,用力抓捏那豐挺的乳房,他咬住胡鬧的小舌,手往下撫往她腿間的溫熱。

  「飛……」她竟然還為他微開雙腿!

  他的指鑽入泛滿濕意的深處,連這裡都彷彿為他準備好了……就這麼想贏他?他邊吻咬她紅唇,邊邁步往前走去,大掌用力的抓捏她乳房,指尖捻著那溫熱的裂縫。她幾乎是被他拖抱著走。

  「唔……」她又疼又興奮,喘不過氣的嬌嗓如美妙吟聲。

  來到鋪著衣服的岩石旁,白雲飛才停下腳步。他放下她,她連忙伏靠著岩牆,無法站穩。

  長腿探入她雙腿間,將她腿分得更開,粗礪的指鑽至深處,撫摸那層嬌脆的處女膜,說:「妳是女神,不是魔女。」

  自見面的第一天起,她一直在誘惑他,似乎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——女孩叛逆的想偷嚐禁果,急於成為真正的女人為什麼她能篤定這詭計一定能成功?難道就因為他是浪子,而認定他只用下半身思考。理論上是沒錯,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浪子。

  浪子是不好捉摸,難以掌控,遑論駕馭他。

  他弄得她好疼!棠雨柔咬著紅唇,反手撫著那兒昂的勃發處,「女神和魔女有什麼不一樣……」一樣都是厲害的角色啊。

  「如果是魔女,我就不會再對妳做任何讓步了。」

  小手探入他的泳褲,毫不畏懼地握住他的。「我不要你讓步……」細嗓婉轉低喃,他的指卻粗魯地撥弄她紅腫花心,她叫了一聲,紅唇微顫,繼續說:「飛!我從來就沒有要你讓步……」

  「妳太可惡了,雨柔。」他不想這麼快要她的,因為捨不得、因為她的年紀還小,因為她還太生嫩……不,她大膽又勇於嘗試,常常讓他無法自持,差點栽進她所佈下的甜蜜織網,她是青春、同時成熟的性感女孩……

  他扳轉她的身子,那驕傲的小手還不願放開他,細細的揉摩著。白雲飛粗啞的哼喘,把她托抱起來,讓她背躺靠在岩牆上,傾身,唇吻她的唇。「妳不該這麼貪心的。」舌頭深探她的咽喉,雙掌揉握著她胸前的酥軟,一次比一次更用力。

  「飛……」她吟哦,感覺到捉握在小手中的灼熱,正隔著他們的衣物,抵在她雙腿之間,幽微的廝摩著,彷彿都要揉進她的腿心。

  她還是不放手!他唇降落白嫩上的嫣紅,張口一咬,讓嬌嫩的乳頭嵌在牙間,舌頭迅速而用力的刷揉,她美妙的聲音飄盪,惹得他不住狠狠吸吮。

  「噢!……飛……」吟哦間,她解開皮圈,讓他及肩的黑髮散落,搔拂她胸前肌膚,柔荑插入他髮中,按壓他腦勺,對於他的懲罰,女孩甘之如飴。

  渴望的火焰,燎燒著深濃熱燙的黑眸。他已經警告過了,也已經下達最後通牒,該做的阻攔都做了,可她卻執意讓他黔驢技窮……

  大掌托起她的臀,龐大軀幹往上一頂,震撞著她嬌脆的花心,「雨柔。」他叫她。扳開那雙急於併攏的纖腿,再次用力地頂撞她,說:「我是浪子。」女孩卻把他當作好男人看待。

  腿間的嬌脆被他猛撞得泛疼,她真的痛了起來,淚珠溢出眼角,隨著一次次的震動,那偽裝的成熟面具瓦解了,她終於放開他……

  然而,他卻不肯放過她。

  大掌探入兩人間的貼合處,挑起深陷細縫中的布料,她很敏感,嬌軀在他懷裡不停抖顫。當粗礪指腹揉擦紅腫的嫩蕾,受不了這種刺激,她嗚咽扭身逃開。他按住她,箝制纖腰的手臂鎖得更牢,另一指陡然突襲她已在收縮嬌顫的花口。

  「飛!……」棠雨柔承受不住的哭了。「我是女神……」

  「來不及了。」他說。雙掌拖抱著她的腰,兇昂火燙的男性,這次只隔著他的泳褲,再次重重地頂撞她,一次比一次更猛、更烈。

  一個星期後就是她的生日。女孩一直向他索取禮物,他問她想要什麼,她卻要他自己想,並說因為是十八歲生日,所以禮物要最大、最特別的。

  他昂起汗濕的胸膛,沉沉壓在她飽脹的乳房上,隨著他一次次的振腰,重蹭揉擠那紅灩的蓓蕾,啞道:「雨柔,我想到要送妳什麼了。」他不時揉撫著那腫脹泛疼的腿間。

  棠雨柔聲聲嬌泣,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,陌生而激狂的慾望衝擊她感官,嬌脆幽徑強烈的收縮,她恐慌攀住他,搖搖頭,「嗚……別、別!……」不清楚盡頭在哪兒,她卻知道自己快不行了……

  「飛……啊!飛……」她仰頸泣叫一聲,體內猛然緊絞,高潮的前一刻,泛白的纖指陷進那繃凜頸肌,她暈眩過去。

  溫潤芳液素染他的泳褲,滲進火燙繃凜的粗根,引爆無可預知的強烈震盪,他渾身劇顫,托抱她虛弱的嬌軟身軀,深而重的撞擊,直到噴湧出來……

  他說:「這就是我為妳準備的生日禮物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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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30 PM


第六章

  不行!哪有這樣!那根本就不算是禮物,一點誠意都沒有。

  他卻說,禮輕情意重。

  她不是那個意思,而是既然要給,至少也給的有誠意些,「過門而不入」……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。

  「雨柔,我們剛才是在做愛。」

  「亂說!」他竟然睜眼說瞎話。

  「不然,剛才那是什麼?」

  「那是、那是……」雖然摸也摸了,親也親了,該碰的也碰了,但就是差那麼一點,「可是我沒有流血呀?」她不就相信他還能狡辯下去。

  「呵,我可愛的小處女。」

  反被調侃了一番!「反正不是,就不是!你根本就沒進來……」臉煩怒鼓著,懶得跟他爭辯。棠雨柔哼一聲,躺回那貴妃軟椅上生悶氣,偶而瞪了眼駕駛遊艇的白雲飛高大背影,並小聲的咒罵幾句。

  睨看了眼那怒紅的容顏,白雲飛提唇,沒好氣的笑,柔情的黑眸調回那片被落日染紅的海面,他也不禁一嘆。

  對於性事,他常讓女人陷入瘋狂、瘋狂的情境中,自己卻遊刃有餘,甚至還會有些漫不經心。他是浪子,遊戲人間的浪子,對於任何事總持著浪蕩不在乎的態度,但就在剛才,他竟然像個極色的小子,抵不過一個女孩的誘惑。

  有好幾次,他幾乎想解開束縛,讓強烈慾望深埋進那柔軟的緊窒中,可他卻捨不得著這麼做。她還小,還稚嫩著,儘管衝動了點,但他還是要她思考,不希望她做出後悔的決定。

  他會這麼保護女生,還是頭一遭,不過,他的費盡心力,卻被女孩指責不夠誠意。輕輕一嘆,白雲飛無奈著。

  「雲飛真討厭……」棠雨柔打個阿欠,捲翹的睫毛緩慢地眨了眨,入夜的氣溫很舒服,空氣很暖,風兒也很軟,感覺一切都很溫和的剛剛好,讓人容易入睡。

  「雨柔,別在這睡,快進艙房裡,會感冒的……」聽見到他的低嗓越來越靠近,棠雨柔蜷起嬌軀,背過身,賭氣著。

  白雲飛一笑,彎低身軀,在她耳畔說:「還在生氣呀!」他的手穿過她併攏的膝蓋後,一手攬在她腋下,抱起了那輕盈的重量。

  感覺到身體騰空,她微微抗拒,但他的胸膛很溫暖、很舒服……不行!她不能妥協!睜眸瞪他,迷濛的眼兒力道卻不足,反而變得嬌嗔般的嫵媚。

  輕柔的吻落至她倔降的眉間,說:「好,就依妳,那不是做愛。」

  聞言,紅唇輕揚,推拒他胸膛的柔荑,勾攬著他肩頸,「本來就是呀,那充其量只能說是激情的衝撞……」嬌軀輕扭調整,在他胸膛找到舒服的位置,頭靠在他肩上,貝齒輕咬他頸動脈,喃噥:「那……我們也來一次激情的衝撞好嗎?」

  「再不回去,妳逃出來的秘密會被揭穿的。」抓住那在他胸膛繞圈的纖指,「那是生日禮物。」一重複就不特別了……

  「哪會很晚,現在天還亮著。」迷濛的眼兒瞪大,紅唇噘起,她睜眼說瞎話的功力不比他差。「而且,是誰說生日禮物只能有一個!」她邊怒斥,邊把柔軟小手探入他襯衫中,胡亂造次,笑眼嫵媚的勾凝著他,說:「距離我生日還有一個禮拜,你有的是時間,可以好好去準備準備……我要最最最特別的喔。」

  他吻咬那驕傲的小嘴,說:「貪心的小處女。」

  「但你喜歡呀!」

  「不,是愛極了。」他吸吮那探過來的粉舌,托抱她上身的大掌,撫摸著她的左乳側邊,他說:「就只能這麼一次。」時間不多了,他必須要幫她排除任何危險,因為他是她的愛情共犯。

  「好……」在看看。她埋進他胸膛,藏起那不誠心的笑顏。

  聽到她的允諾,步履才又動起來,抱著柔軟的嬌軀,沉穩地往底下艙房走。

  他說必須停手了,她卻驕傲的扭著腰臀;他說夠了,她卻撫摸著他火燙的粗根;他沒說話,放開她,準備起身,她卻抱住他的腰,粉紅小舌在他繃凜的慾望……

  「棠雨柔!」把她抓起來,叛過她身子,避免她再造次,鐵怒著臉,道:「妳不是魔女!」

  趴在床上,翹高著臀往後摩蹭他的,回眸的眼神嬌媚勾人,「有差嗎?他們都一樣厲害……」

  沉下黑眸,他從後面振腰一撞,再撞,她仰頭嬌吟,身子難受地癱軟床上,「不能就這樣算了,」是她點的火,就得負責滅了它。抬高她的臀,他猛烈的撞擊,大掌繞過她腋下,抓握她擺動的乳房,「我不會再讓妳了……」

  不過,女孩很貪心,逼著他,一次又一次,讓他也變得跟她一樣很貪心,像個餓過頭的野獸,瘋狂的與她激情撞擊。

  就如她所願,預支一個星期的份,因為他要暫時離開她一星期……

  ※※※※

  終於還是被發現了!

  在他船離港的幾個小時後,秘密被揭穿開來。

  早晨,棠雨柔浴完身從浴室走出來,她抽開腰帶,褪去浴袍,不著衣物,靜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頸畔,乳房上佈滿淡紅的痕跡,像櫻花瓣,一片一片,好美。

  柔荑撫過被他愛憐過的紅灩乳房,隨著輕淺的吻痕,一路往下,來到還泛疼的腿間,身子不住輕輕顫抖……對了,那這裡他所粗魯佈下的深刻吻痕,可用什麼花來形容?

  「紫羅蘭。」她說,又低低笑著,套上洋裝,好在她的衣服非常保守雅緻,不然,秘密會被發現的。

  一轉身,卻看見母親嚴厲的臉。「媽!」她通常都是稱她為母親的,只有在這時候,秘密被識破的時候。

  「那男人是誰?」柳水澐從沒料過女兒會有問題。她上學放學都由司機接送,出門時也有女僕跟著,他們要她儘量少外出,怕她會交到壞朋友,棠雨柔也就聽話的待在家,彈琴作畫,她是個溫順又聽話的女兒,不曾讓他們感到擔心或頭疼,只不過最近她似乎開心了點,很喜歡笑,就只有喜歡笑而已。

  但直到這刻,柳水澐氣急了,覺得徹底被騙了。「告訴我,到底是哪個禽獸?」

  棠雨柔跌坐在床上,美顏低垂,聽母親罵他時,眉心凝蹙,柔荑抓著剛被母親扯開的衣領,那種像嫌犯被檢視的感覺很不好受。

  「妳不說,我照樣有辦法把那混帳給揪出來的。」柳水澐非常生氣,卻不得不壓低聲量,畢竟這是件見不得人的事。房門被關的很緊,絕不能讓她父親或任何人聽到,必須徹底封鎖。

  「畢業後,我會馬上送妳去德國。皇家那邊已經做好妥善的安排,連要讀的大學也都找好了,就等著妳過去……」

  她搖著頭,聽出母親話中的蹊蹺。「什麼皇家?還有我為什麼要去德國?」

  「皇宇暘是妳的未婚夫。」柳水澐沒有多說什麼,但態度卻非常強硬。「去德國之前,我們會先讓你們訂婚。」

  棠雨柔震驚的看著母親。「不要!我不要訂婚,那個男人我根本不認識,我不要……」這十七年來,她從沒聽過那個名字,也不知道自己已有未婚夫,卻在這刻突然被告知,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被搶劫一樣。

  「沒有商量的餘地。這婚約是妳祖父定的,妳父親也已經答應人家了。」

  「媽!」她不相信母親這麼不通情理。

  「棠雨柔,注意妳的用詞。」那種說辭只有低階層家庭會使用的。

  「母親,我喜歡他,我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喜歡一個人,我覺得跟他在一起,很快樂,很……」

  「住口!」柳水澐嚴厲的打斷。「別想那麼多,趕快整理那些不應該的情感。妳終將是皇家的人,知道嗎?」

  棠雨柔搖頭。

  「雨柔!妳不該讓我們失望!」

  「我只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……」啪!清脆的巴掌聲,幾乎是在她話說完的同時響起。

  棠雨柔舉起手,捂著火辣刺疼的臉頰,水眸抬起,不畏懼地定定看著母親,堅毅無比。我只喜歡他……

  柳水澐震住了。她從來沒有打過女兒,也捨不得打她,雨柔是獨生女,是家中的寵兒,疼愛都來不及了。可她覺得女兒變了,一夕之間像換個人似,叛逆得讓她招架不住,以前,她是多麼乖巧,溫順聽話又識大體……

  一定是那混帳男人害的,讓她女兒變得不再是她女兒……

  柳水澐走至門邊,深吸口氣,握住手把的雙手顫著,但聲音卻非常冷硬。「我相信妳應該明白母親我的意思。不然,我只好送妳提前去德國……」話落,門無情地被關上。

  ※※※※

  才過了五天,她卻覺彷彿有半年之久。

  這幾天,家裡的氣氛依然和諧,和以往並沒不同,因為母親把那事情封鎖起來,連母親自己也不再向她提起。家醜不可外揚,從母親看她的眼神是這麼說的。

  和白雲飛相愛的秘密,依舊是秘密……

  可她被禁足了。棠雨柔躺在床上,早已醒著,她發高燒,躺了五天。

  就在被母親摑巴掌的那天早上。她和往常一樣,由司機送她進校門,但車一滑出校門,她也跟著離開學校。

  棠雨柔漫無目的地走,來到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,也在那裡待了一個上午,海風挾著細雨冰冷地刮疼了她臉頰、肌膚,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,只是鼻端屬於他的氣味越來越淡,才讓她感到真正的痛。

  心一慌,她像瘋了般奔跑起來,到達山城的酒館前,她已是氣喘吁吁,這裡的確有他味道,越是靠近,那男性氣味也就強烈地充盈她嬌脆無助的心……她不知道自己待了有多久?也不清楚是怎麼回家的?何時回到家?

  無神的美眸望向窗外,已是迫近之夜。「原來我睡了這麼久……」

  皇家的私人飛機會在下午抵達希臘,父母親和長輩們都去機場接機了,本來母親要她跟去,父親卻堅持讓她在家裡好好養病,心疼她被風寒折騰這麼久。父親更對母親的執意,感到有些不諒解,並說皇家的人一定能諒解她不能出席。

  母親不得不讓步,本有意把晚宴移至家裡舉辦,但時間過於倉促,只好打消念頭。出門前,母親跟她說了重話,並加派家僕嚴加看管。

  她撫著頭,覺得喉嚨還是有點疼,於是坐起身,拿起針織外套披覆肩上,白嫩的玉足落下床,撐起還虛弱著的身子。步下樓,僕人全部站起身來,戒慎恐懼的看向她。

  「我想去花園透透氣。」棠雨柔微弱的說。她有好久沒出門了,海邊的味道,她好懷念……

  「小姐,晚餐時間就要到了。」婉轉的說法,希望她能就此打退堂鼓。

  「我保證只在花園。」雖然她想去的地方,不是那裡,但只要讓她呼吸不一樣的空氣就好,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。「拜託。」

  「可夫人吩咐過,不能……」

  「就順小姐的意吧。」保母心生不捨,終於站出來說話,「小姐不會出花園的。」看著小姐虛弱的美顏,也希望小姐能給她這老人家一個保證。

  美眸閃動,她感謝的朝保母點點頭,轉身,纖弱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大門後。

  一下階梯,看見有個小男孩鍛鐵大門外徘徊,棠雨柔遲疑了下,還是走近他。還沒靠近,小男孩已開口,「喏,這是給妳的。」黝黑的小手穿越欄杆,塞進她手中,對她咧出個燦笑後,轉身跑開。

  「等等!」

  但男孩已一溜煙不見蹤影。

  「我的?」看著手中的信,棠雨柔疑惑的偏頭,沒幾秒,聽到管家叫她的聲音,回眸,見他杵在門外神情焦慮。她把信藏在身後,移步離開大門,要他放心。

  管家仍站在門口的石階上。

  假裝沒事的棠雨柔,緩步繞著前庭的花園後,經過管家身邊時,說:「我現在要去我的秘密基地。」

  管家點點頭,知道她的意思,領首,便進入屋內。

  嫣然一笑,棠雨柔往後花園走去,穿越花圃,輕盈的踩過石子路,直到盡頭,面對一片開著紅花的灌木叢,她很輕易找到那個小洞。手裡緊握著那封信,彎腰,鑽進了紅醋栗樹叢中——她的秘密基地。

  其實,這已不是秘密了,家裡的人全都知道,只是就著她不說而已。只要一進入這裡,她可以待上好幾個小時,所以管家才會放心的讓她一人在外頭。

  爬過那個小洞,置身於灌木叢中的一個大洞穴裡,不過,這裡不能站起身來,否則頭會撞到那糾結的樹枝。

  一入夜,造景的燈光啪聲全數亮起,耀眼的黃光從樹縫篩落而下,反而柔和了許多。

  趴在柔軟的草皮,棠雨柔盯著那封神秘的信,沒有具名、沒有署名,連地址都沒有……不,她知道這是寫信者故意安排的佈局,又或許那人當時正躲在某處看她。

  「會是愛慕者嗎?」紅唇揚起,她開始動手拆信,裡面只裝了一張黑紙,抽出來,真的只是張黑紙,什麼都沒有。

  棠雨柔困惑看著手中的黑紙,美眸流轉,發現些許的異樣。放在草地上,柔荑圈在紙上方,紙面竟透出幽微的螢光,「呵,還真神秘呀!。」

  美眸微瞇,仔細盯著黑紙上透出的螢光字體,抬頭寫著:給貪心的小處女。紅唇輕咬,明眸善睞,終於知道來信者是誰了。

  「無聊!」雖這麼說,凝視信紙的神情卻很嬌媚。

  妳很純真,無法騙人,就算說謊,妳敏感的乳頭也會說實話。這是那天在無人島時,他對她說的話。

  他說這話是在讚美她,棠雨柔卻覺是種惡劣的調侃。記得當時,他邊說著,粗礪的指在她敏感的乳暈上繞圈,似有若無;他唇銜住她繃凜的乳頭,邊色情的說,邊輕輕吸吮著……這一想,她突然像高潮來臨似,芙顏透紅,身子顫動,她摀著胸口,嬌喘不已。

  待平復許多後,她瞅看那張極色的情書,難怪他要用這種方式書寫,若是讓別人看到會有多窘。眸光輕移,發現最底邊還有些許的螢光,是用非常細小的字體寫著:看後面……

  於是,她翻過背面,凝視許久,看不出有任何端倪,使用方才的方法,也找不出任何異樣。咬著紅唇,她困惑極了。當她苦思這話的意思時,感覺到突然有股重量壓向她腳踝、小腿,直到整個重物壓下來。

  「我說的是真正的後面,小笨蛋。」迷人熟悉的低嗓回盪在她耳畔。

  棠雨柔一詫,回眸時,逸出抽氣聲的紅唇被他銜住,「想我嗎?」強烈的男性氣味吐進她嘴裡,侵入她咽喉,奪取她呼吸,攻佔她心房……

  「嗯……」她點著頭,承受那深而長、灼熱激狂的吻,合上眸,長睫濕潤。

  他放開她的唇,又吻,若即若離,忍不住再次封上,綿長密實的熱吻後,劃過她的下巴,低低喘息。她也細喘著,甜美的芬芳吐進他鼻端,白雲飛張口吻咬她的細頸,覺得這女孩太性感了,讓他變得隨時都在餓極的狀態下。

  他翻身躺在草地上,伸手把她抓攬過來,直到飽滿的胸房貼抵著他硬實的胸膛。他們誰都沒開口,十指交纏擱在起伏的胸膛間,相互凝視著。

  「喜歡我寫的情書嗎?」他看著她許久,才開口。

  她搖搖頭,又點點頭,盯著他染火的幽瞳。「喜歡,但太色情了……」她說得緩慢,聲音帶著細柔纏綿的喘息。

  「若這樣就太色情的話,那接下來的……」拉起她的手,移至唇邊,舔咬她白嫩的手指,再輕輕吸吮。

  嬌軀一顫,瞅看那風流得男人,她想抽回,但他不肯,被他含吮的指尖,覺得麻麻癢癢的。「飛,你怎麼回來了?」他說要去一個星期的,或許更久一點。

  他停止動作,對視那脆弱的美眸,道:「不高興嗎?」見她慌急的搖頭,他勾唇,扣住那精緻的下巴,「不高興也得高興,因為我會逼迫妳的。」

  其實,離港的那刻他就後悔了。他整天在船上喝酒、吹風,卻怎麼也找不回昔日那種愜意悠哉的感覺,當船行駛在一片無際海上,他更是煩熱不已,渾身彷彿有烈火在燒。

  他不再瀟灑,不再悠閒、輕佻……甚至變得暴躁如雷。不知自己是發了什麼瘋,竟然開始咒罵海鷗聒噪,批評海水一成不變,奚落那些海中生物只能游水,天氣、海鹽味兒、所有船員,連他最愛的黎鷹號也都不放過……

  什麼浪子!什麼不為任何女人做絲毫的讓步!什麼無法在一處待上一星期!……那些全都是狗屁話。他實在不懂自己為何要堅守那無聊的堅持。

  突然之間,他笑了,無法克制住的爽朗大笑,開心的如苦思許久而終於頓悟了般,他要泰爾立刻把船掉頭,在船員們戒慎恐懼的注視下,獨自走上了望台。

  他決定了,決定要回去找他的女孩,不再有任何顧忌,把她牢牢鎖在他懷裡,他依然是浪子,不過,只當她一人的專屬浪子。

  船未到岸,他就已聽說女孩生病了!且病得嚴重。

  五天前,女孩有去找他,明知道他人不在山上的房子。那天是她送他上船的。她進入他房間,踩著他曾走過的痕跡,指尖拂過他的私人用品,躺上殘留他氣味的床,然後哭了……直到哭啞了、累了,才離開。這是泰爾轉述葉玲的話。

  黑眸膠著,眄睞那略微慘白的美麗臉蛋。她也睜眸看他,鬆翹的濃密長睫未眨,似乎怕眨瞬之間,會有什麼消失不見。

  白雲飛心疼的撫著她,摸她的唇,劃上她的眼。她只得閉眼,一睜開,他又來到她的羽睫上,她只得再次閉眼。

  「雨柔,我吃檸檬會過敏。」許久,他終於開口,卻不是回答她在意的問題。

  眼簾掀起,對上沉肅的男人臉孔。

  「妳還記得安眠藥對我,一點威脅力都沒有。」女孩頓住,點點頭,一臉赧色。

  她當然記得,怎可能忘掉。那天,她將安眠藥磨成粉,摻入他的食物中,想弄昏他,想對他做些什麼……難怪,他依然氣定神閒,像沒事一般。

  「但只要半顆檸檬,」聞言,翹睫眨了眨,美眸水亮水亮地看他。「這秘密只有妳知道,也只讓妳一人知道,不許說。」他說浪子不能有太多弱點,不然,會很難存活下去。「還有,妳知道這秘密之後,該不會又想對我做什麼了?」

  「哪會!」她輕斥,別開臉,雪白肌膚卻佈了層可疑的粉紅。

  「我不怎麼喜歡檸檬。」

  她合上眼,紅唇微開,任他探進她衣裳,在敏感的肌膚上燃起火苗。他輕吮著,在白皙的胸口深烙一個齒痕,大掌捏住她的右乳,指掌隔著內衣,專心地摩著小凸點,然後一掐。她嚶嚀一聲,乳頭激昂似的挺立起來。

  白雲飛抬起臉龐,吻咬她的下巴,說:「而妳身上一直有著檸檬香……」他用力扯著繃凜的乳頭。

  棠雨柔抽了口氣,睜眼到上那話語轉折的男人。「所以,你也不怎麼喜歡我!」他剛是這麼說的,因為他不喜歡檸檬,而她身上也有檸檬的味道……她咬著紅唇,美眸沁出晶亮的光澤。

  「別生氣,先聽我說完,不是妳想的那樣。」他抱住那微微抗拒的女孩、嘆氣道:「我的意思是這很矛盾,明知道自己對檸檬過敏,會昏迷、會被折騰著,我卻一直很想嘗試,但理智總佔上風,我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。但,自從遇見妳後,妳讓我變得叛逆了,讓我終於嘗試到了那種神迷、昏醉、被折騰的滋味……」

  「我是女神!」才不是什麼模樣。

  真可愛。他啃咬那張怒紅的俏臉,說:「檸檬女神好不好?」

  「不要!」她是女神,是誘惑男人伏在她腳邊,親吻著她腳指頭的厲害女神。

  大掌用力抓捏那豐滿的乳房,然後輕輕晃動。「那女神榜樣?」

  「還不都是一樣!」拉下他的手,怒嗔。

  「貪心的檸檬小處女?」托高她的腰,俊臉埋進香軟的胸前。

  「那是什麼東西!」她卻忍不住笑了,眄睨那專注吃她胸部的男人,且還越啃越大力,粉拳不悅的輕捶他碩壯的肩臂。「你很討厭!」

  捉起揮動的粉拳,移至唇邊,吻了下。「但我很愛。」

  「飛,」她叫他的名。「雲飛……」不知怎麼就想叫他,親密的呼喚對方。

  他封住她的唇。她下巴微昂,本來想說話,白雲飛卻再度吻了上來,探舌纏吻著,「雨柔,我必須放妳出去了……」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
  明白他的意思,她也回吻他,用力地纏吮對方,和他一樣。

  「生日禮物……我已經想好要送妳什麼了。」他唇移開,抵著她額心,熱嗓沉緩傳出。

  「是什麼……」她的唇好痛,喉嚨也是……

  讓妳徹底體驗什麼才是大人間的約會,午夜,老地方見……

  躺上床,棠雨柔閉上眼睛,舒了口氣,身體整個放鬆。頭還是有點疼,但燒已退了,揚起的紅唇始終揚著,心口盈滿著暖烘烘的幸福。

  她似乎睡著了,神思墜入不可思議的美好境界裡,飄飄然……

  睡夢中,紅唇喃喃著:「貪心的檸檬小處女……」然後,夢中躺在他懷裡的俏女孩,格格笑著,一直笑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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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30 PM


第七章

  「如果你沒逃開,我就不會這樣讓你為難……」

  他說,要讓她徹底體驗所謂大人間的約會,但他卻徹底消失不見。

  他說,午夜,老地方見,而他食言了。

  他說,沒有她,生命就像船失去了舵,沒有方向……可這艘「黎鷹號」卻平穩地駛在太平洋海域。

  撫著那沉睡的俊龐,凝視他的美眸不再埋怨,指尖來到緊抿的薄唇,棠雨柔忍不住輕笑起來。她知道他似乎還在為剛才的緊迫時間所懊惱著,儘管人已昏迷得不醒人事。

  高潮來臨時,檸檬也跟著奏效。他急迫的律動腰臀,將自己強烈慾望不斷地搗進她柔軟的深處,雖然他猛烈的噴湧而出,也達到了銷魂的高潮,但來不及體會那令人心旌神搖的美好餘韻,就這樣昏睡過去……

  「可是你也把我弄得很痛,所以這算平手。」棠雨柔拿著溫熱的濕毛巾,擦去他腿間沾上她的血漬和激狂歡愛過的痕跡。「雲飛,從現在起你的立場已變得很為難了……」

  她是他好友的未婚妻,而他卻背著好友和她發生關係。

  「難為。」輕輕一聲,貼著他唇畔的紅唇,得意揚起。雖然腿間的痛楚仍在,但她覺得心情很好。

  不過,她得先換掉他們纏綿激戰而皺亂的床單,手一使勁,拉開了壓在他身下的床單一角,抽離之後,底下仍是一張乾淨的黑色床單——是她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。好在他喜歡黑色,不然血跡透印過底下的床單,這秘密一定會馬上被揭穿的。

  「如果發現了,你會怎麼做呢?」其實,他早做了選擇,也在失約那晚讓她知道。低垂眼簾,澄澈的眸閃動著,自漸形穢。「就算你最後仍選擇朋友,我也不會怨你的……」因為這一切,是她甘願的。

  時間似乎已近凌晨。「我該走了……」

  起身時,指尖不經意輕觸那男性,一瞬間,如爆發般兇昂立起。翹睫眨了眨,美眸輕顫看著,芙顏透著羞赧的紅暈。

  方才,那巨大的東西鑽進她腿間,激狂而綿密地刺挺她,讓她尖叫、讓她痛著,然後,又灼熱纏綿地揉摩嬌脆的深處,令她發抖、令她疼著……這麼一想,她又疼痛了起來,想像用力纏絞捲裹他卻不能滿足而痛不堪。

  她連忙拉起被單,蓋上「他」。跌坐在床畔,柔荑按著下腹,她嬌喘不已。

  叩叩。不確定而微弱的敲門聲傳來。

  棠雨柔這才慢慢回神,含慾的迷濛眼兒往後看,門悄然被人給打開。美艷的容顏探進,葉玲賊溜溜地環視艙房,最後停在床上的女孩身上,小聲的問:「好了沒?」

  「嗯。」棠雨柔點點頭。

  葉玲便輕巧地閃進來,熟練捧起地上那堆證據,遞給門外接應的兩名女僕,準備帶去毀屍滅跡。帶上門的前刻,盯著女孩纖細的頸項,雪白肌膚滿是深焰的吻痕。「小柔,你們那個了嗎?」她只是想確認。

  低垂容顏,雙頰暈染嬌羞的色澤。

  葉玲朝她笑了笑,並擺出勝利的手勢。「那我在外面替妳把風。」門被掩上了。葉玲一年總會上船兩個月,與她的丈夫泰爾相聚。趁這機會,棠雨柔懇求帶她一起上船。

  「沒錯,至少任務是成功的。」輕聲喃道。棠雨柔搖搖頭,決定不想了,挪身下床,踩上地毯起身的那刻,腿間的酸疼,讓她差點站不穩。

  「啊!」她又跌回床畔,驚惶地往後看,直到確定他沒被吵醒,才安心的吁口氣。拿起放置矮櫃上他的襯衫,是她刻意留下來的,輕輕掩鼻,好聞的男性氣味容進她的鼻息……她把襯衫披掛自己身上,柔萸揪緊領口,那感覺彷彿被他包圍著似。

  離開前,看著昏睡、側首壓臂的白雲飛,想到他睡醒可能會肩頸疼痛僵硬,她繞至床的另一邊,拾起地毯上的枕頭,墊在他腦後,調整他的睡姿。

  她俯身,忍不住依進他,臉枕在他胸膛。幽微月光穿透灑進,他的胸膛規律地起伏著,她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,感覺像在冒險。在他食物裡動手腳,趁他昏迷時輕薄他,事後還幫他擦拭身體,整理一切,甚至毀屍滅跡……

  「飛,我真的很貪心,是吧?」

  自混進這艘船後,棠雨柔在這裡當了一星期的女僕,這一切全為今晚的目的——讓他為難。

  ※※※※

  「少爺,今天天氣很好,陽光普照、碧海藍天、涼風清爽,最適合做日光浴,若是幸運的話,還可以賞到鯨呢!或是,您想運動鍛鍊體魄,游泳……」管家看向醫生,得到醫生的首肯,繼續說:「大夫說您的傷都已恢復良好,是可以碰水的。還是,您有什麼其他想做的?」

  「管家,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坐在床沿的白雲飛,接過女僕遞來的棉質襯衫,斜睨一早就開始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老管家。

  按下手中的遙控器,艙房內所有的窗簾自動掀開,燦爛陽光灑亮一室。「不是屬下喜歡當麻雀,而是少爺您最近……讓屬下很擔心?」

  自從離開希臘後,少爺就變得沉默寡言,入夜上了望台,獨自喝悶酒,天亮酒醒後,他又進入艙房,沒再出來。少爺說他自己太不應該,不該犯下如此不可原諒的錯──愛上朋友的女人。

  所以他在懲罰自己。老管家回身面對,嘆了口氣。「屬下不懂,您可以寬宏大量原諒他們所對您造成的傷害,卻無法原諒自己……」

  扣著鈕釦,白雲飛扯唇,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澀,沒讓人看到。

  他曾是柏多家族的一員。柏多在德國是排名前五大富有的家族,但十年前柏多的獨子柏多.當肯死於船難,讓整個家族陷入一片混亂,個個為爭奪財產繼位而反目成仇,甚至妄想迫害當肯遺留下來的一雙年幼兒女,也就是他與他的妹妹白鈴蘭。

  帶妹妹逃出家族後,他們改名換姓、自行獨立,不再與那邪惡家族有所牽連,以為就可以相安無事……但那家族處處想盡辦法要傷害他們,想斬草除根,然後一勞永逸。

  上個禮拜他被那個曾是他姑媽的女人,派人攔截、包挾他的船。為了不波及其他船員的生命安全,他上了對方的船,被他們帶到北非,關進一間地牢,似乎有意把他折磨致死。若不是好友皇宇暘出面,他肯定如那女人的願,從此人間蒸發。

  其實,當時他可以躲過這場危機,畢竟這艘他引以自豪的黎鷹號,要追過它除非是軍用艦艇,不然誰都追不到他,而且只要一通電話,無論在任何國家的管轄處,他都可受到保護。或者,以他的雄厚財力,他可以立刻讓那家族毀滅……但他卻選擇上對方的船,任由對方迫害他的性命。

 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麼不愛惜自己,呵,大概是知道雨柔是皇宇暘的未婚妻那刻起,那事實有如晴天霹靂般,讓他痛不欲生。他扯唇,晦澀的笑著。

  「唉……屬下不會再多嘴了。但請少爺您好好保重身體。」看了下又再酗酒的白雲飛,老管家躬身,領著手下無奈的離開。

  「我也出去了。」醫生拿著醫療箱,準備一同離去。

  「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?」白雲飛突然開口。

  「味道?」嗅一嗅,沉吟了下,醫生臉上的表情彷彿已有答案。「喔,酒味。」

  放下酒杯,黑眸一挑,斜睨著皺眉掩鼻的老醫生。「除這之外?」他不得不懷疑醫生是站在管家那一陣線上的。

  「除了酒味就沒有了。」他說得是實話,看著白雲飛略顯失望的神色,問:「請問有什麼不對勁嗎?」

  扯起一抹笑,「沒事,可能真是我酒喝多了。」話落,他又喝起酒來。

  無可救藥。雖然身為他的私人醫生,卻無法阻止他這種自殘行為。「那我出去了。」關上門,醫生無奈地嘆口氣。

  偌大空間又屬於他一人。白雲飛這才沉下臉色,望向窗外,陽光耀眼,心裡卻覺得晦暗。喝著酒,鼻端縈繞著一股極淡的馨香,輕輕的、幾乎聞不到,卻他想了心會痛的味道——檸檬香。

  心又開始糾扯著,越來越清晰。他連忙一口灌盡杯裡的酒,不夠,想再斟酒時,動作有些焦急,酒瓶底部碰撞到杯口,酒杯瞬間墜地發出悶響,他瞪著滾至桌底下的酒杯,惱著自己不受控制的雙手,怒哼聲,抓起酒瓶,乾脆直接對口喝。

  鈴鈴。

  睨看那讓他終於轉移注意的手機,抓過來時,看到螢幕顯示的電話號碼,一湧而上的妒忌又讓心痛了下。

  「怎麼?打過來該不是要聽我跟你道謝吧。」接通後,那散漫的低嗓未帶任何灰暗的情緒。

  (要謝的人不該是我。)而是你親愛的妹妹。一聲驕傲的哼笑後,又說:(你那艘船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?)

  「還會有什麼事發生?」喝著酒反問。柏多家族在他一聲令下,幾乎要從這世上消失匿跡,若不是他們與父親友血緣關係,下場不會只有這樣而已。

  (難道都沒發現到任何不對勁,或是奇怪的……)

  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白雲飛發現這句話,是他最常說的一句話。因為身邊的人,不知是從何開始,對他說話時,總是那麼的婉轉曲折、具有深意。

  (棠雨柔她……很漂亮,是吧?)

  他隨口應了聲,但濃眉已緊鎖成結。皇宇暘是他多年的朋友,就算妒忌好友能幸運擁有這麼棒的女人,也不會將怨氣出在他身上。但那驕傲得意的聲音,彷彿正對著他說:棠雨柔是我皇宇暘的,是我的女人。

  (而白鈴蘭也很漂亮。)

  「你說什麼!」白雲飛重重放下酒瓶,「皇宇暘你給我說清楚!」結交這麼多年,他不會不懂好友在想什麼。

  (我說,我要她。)

  「不准!」

  (你的意思是不准我要棠雨柔,還是白鈴蘭呢?)聽見含怒的重嘆之後,皇宇暘遲遲聽不到他的回答,於是說著:(我個人比較中意的是白鈴蘭。)

  「她是我妹妹!」又是一陣怒咆。

  (所以我才打來跟你說一聲。)

  「皇宇暘!不准你動她!」

  哼笑道:(白雲飛,你可以帶走我的東西,為何我不行呢。)

  「說!我帶走你什麼東西?」

  (棠雨柔。)

  原來好友已經知道了!可是他幾經退出,知道雨柔的身分後,他就徹底退出了。「我沒有跟她在一起,她是一個人的……而且也應該到了德國。」沉啞嗓音帶著痛苦,緩慢的道出。

  (喔?)那揚高的聲音彷彿正奚落他,真沒有關係嗎?不然,為何會知道如此清楚她的行蹤。

  「請你別虧待她。」

  (為什麼?你又對她做了什麼?)

  「我沒對她做什麼!」激動的語氣卻已道明了一切。

  (那你敢發誓嗎?)對話那端又是一陣沉寂,皇宇暘無所謂的哼說:(反正已不關我的事。我要的是白鈴蘭。)

  「甭想!皇宇暘,這不可能,我絕對不會讓你動鈴蘭的——」

  (選擇。)皇宇暘打斷的說。(你只能選擇一個。)

  「為什麼!我不要選,不會選的,你憑什麼要我選!」

  (因為你動了我的東西。)

  那稱謂令他憤怒不已。「不准你這麼說雨……她!」

  雨柔,呵,叫的真親密。皇宇暘哼笑,(所以你的選擇是棠雨柔。)

  「我沒說!」但那怒嗓卻不確定著。

  (還是你要放棄棠雨柔?也是啦,妹妹只有一個,女人可以再找……)

  「沒有人可以取代她!」

  吭啷!門外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。白雲飛抬眼,視線含怒的投射過去,不過他沒那心情去管任何事情,因為電話彼端的男人,讓他恨不得立刻殺去德國,把對方碎屍萬段。

  (那就恭喜你吧。)電話掛了。

  「皇宇暘!皇宇暘……」該死!白雲飛氣得把手機摔到地上,起身,疾步往艙門方向走,門一開,看到走廊外的泰爾和一名正蹲身拾玻璃碎片的女孩,抖顫的肩,似乎正哭泣著。

  那女傭新來的,是葉玲帶上船的。聽說,她身世可憐,唯一的親人奶奶病逝後,便無依無靠了,葉玲收她為乾妹妹,讓她在酒館工作,上船時,也一起帶了上來。最近都由這新女傭來整理他的艙房,連他的茶都由她準備。

  不過,他現在沒有那閒暇時間去管其他事了。「泰爾,現在馬上掉頭,我要立刻回到丹麥。」然後,把他妹妹藏起來。

  ※※※※

  她還是被發現了。

  泰爾,這艘船的船長,要她一到岸必須馬上下船。雖然葉玲幫她求情過,還差點要鬧離婚,但泰爾說規定就是規定,除非得到船主人的首肯。

  而她怎可能讓白雲飛知道,所以不得已只好下船。

  原本上船的目的,是想讓他為難的,卻不知道因為她的一意孤行,害得他妹妹白鈴蘭被無辜的捲進。若不是從泰爾口中聽到,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。

  她得知他悲傷的身世和殘忍的家族,她原本還以為那些擄走他的人,是因為他的花心而惹來的殺機。原來她錯了,錯得離譜。當知道他失約離開時,她非常生氣,一度埋怨他,還用檸檬迷昏他,逼著他背叛他的好友。

  她開始後悔了……不該讓他這麼為難的……

  看著床上沉睡的俊容,這次,他是真得熟睡,她並沒有在他食物摻上檸檬,自那天之後,她就再也沒有這麼做過。

  「雲飛,對不起……」

  她只是他眾多女人的其中一位,她卻自認是他的情人,他沒說過愛她,更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,若有,只不過是一個生日禮物,而且還是她逼迫他送的。

  現在靜靜的想,覺得自己可笑極了。

  紅唇覆上他深摺的眉心,哽咽,「我會彌補之前所犯的過錯,然後……」離開你。她說不出口,但她一定會做到,雖然心急劇痛著。

  明天即將抵達丹麥……下船後,她便從此不再出現在他面前,徒增他的困擾。

  紅唇顫抖,她淒楚的說:「這次,我不會再貪心了,」只看一眼,看一眼就好。「飛,晚安……」她想笑著離開,但嘴角卻不住顫抖,笑得悲哀。

  她起身,旋足,腳步顯些踉蹌,困難挪出一步,淚水如斷線珍珠滾滾淌落,微頭的紅唇溢出抑止不住的泣聲。再不離開,他會醒來的。

  她才這麼想,他就已醒來。

  「雨柔!」她一詫,沒回頭,趕緊離開,柔荑卻被對方緊緊抓住了。她搖搖頭,柔荑輕扳箝制她皓腕的大手。

  「不准走!」用力一拉,她幾乎被他粗魯的扯進他懷裡。緊抱著那掙扎的嬌軀,說:「別走……」他的手勁蠻悍,但那嗓音卻夾帶著乞求。

  聞言,心不捨的一動,她不掙扎了。

  「雨柔……雨柔……」五天了,她已有五天沒進入他夢裡。「我好想妳,妳知道我有多麼……」感覺到胸口一片濕熱,「雨柔!」

  他想看她的容顏,她卻把臉深埋進他胸膛,抱著她翻身,讓她困在他身下,大掌扣住那淚濕的下顎,抬起。「怎麼哭了?為什麼哭了?」他的嗓音很啞、很痛,彷彿那淚水如滾燙的岩漿,還烙他心口,他沒看過她哭得這麼傷心,那種感覺比撕扯他胸口還更痛。

  「誰欺負妳?是不是皇宇暘那小子!」

  棠雨柔搖搖頭,淚水無法克制。

  他知道自己不該用吼的,就算他吼的人是皇宇暘,不法控制手勁也是因為急於想知道原因……強壓下心中的怒火,抱著她翻身,讓她回到他上方,緊緊攏緊在懷裡,大掌輕輕摩娑她的嫩頸,貼吻她耳畔的唇,不斷發出溫柔的映聲,安慰:「別哭了,嗯?」

  許久,她終於停止哭泣。她窩進他溫暖的胸懷,無聲地抽噎。

  「雨柔告訴我,到底發生什麼事?」沿著她背脊輕撫,雖然她不哭了,但他心仍為她疼痛著。

  她沒說話,只是一逕的搖頭。

  托高她的細腰,讓她的臉面對他的,「告訴我。」他堅持。

  凝視著他,水眸脆弱的閃動,她緩緩開口:「飛,你是醒著的嗎……」她沒有回答他在意的問題。她知道他不是醒著的,不然,他才不會阻止她離去,更不可能會把她抱在懷裡。

  「是誰讓妳哭了?」

  她降下唇,輕輕吮吻,大麥酒香氣充盈她口中,有點烈,但她很喜歡。「你又喝酒了。」那聲音婉轉似嘆息。

  「說!」這女孩真倔,就是不肯回答他。

  她吻吻那緊抿的怒唇,說:「飛,愛我好嗎?」昂起下巴,想說話,她又吻了上來,粉紅舌尖探進他口中,挑動他的舌。「拜託……」

  這種邀請太性感了。

  咬住她的舌,「別想轉移話題。」他卻感覺到女孩彎曲的長腿夾住他腰臀,女性私密的柔軟,頂蹭著他的。「棠雨柔!」壓住那翹臀,胸口的小手便開始造次。

  「和我做愛。」在我離開前……

  他看著她眼睛,許久,才沉緩的說:「先告訴我,發生什麼事。」

  「給我後,我就會說的。」她吻著他剛毅的下巴,柔荑解開他的釦子,他的鬍子紮得她唇好疼。「飛,這幾天你喝了好多酒……」貼上他的唇。

  他回吻她,啃咬她的舌,纏吻。

  「為什麼要喝酒……」釦子全數解開。

  她睜眼看他。他抱她起身,讓她脫去他襯衫,她急著,卻一直解不開皮帶的扣環,他忍不住自己動手,小手滑過腹肌,來到那繃凜的胸膛,指尖揉弄那敏感的凸點。他粗喘,很快的將皮帶抽離,拋至床下。

  吻咬他的唇,問:「你有什麼想忘掉的煩惱嗎?」聽說,酒可以忘憂愁。

  他回吻她柔軟的唇,沒開口,不仿效她的習慣,帶離話題。

  不說,就懲罰。推倒他,棠雨柔跨坐在他腿上,低頭親吻他,唇慢慢往下移去,他下巴、喉結、胸膛,最後停留在他胸前的凸點,探出粉舌,舔弄那透出色慾的乳頭。

  他粗重的哼悶,大掌跟著解開她洋裝的釦子,太小了,最中間的那顆鈕釦實在倔強得很,一直解不開,動作急切,更是陷入困境。他乾脆用扯的,精美的釦子飛彈了出去,扯壞的洋裝也是。

  她抬眼,笑他沒耐性,他卻連忙推高她內衣,直接捏握飽滿的乳房,粗礪指掌撫著瑩白肌膚上的淡粉紅,她身子輕顫,紅唇溢出細弱的喘息。

  不夠。他掐捻透紅的乳頭,唇銜住她,吸吮。

  「雲飛……」她手撐著他胸腹,不斷地挺起上身,聽到他說她乳頭很誠實,她輕吟了聲,感覺到他的指探入她腿間,隔著底褲撫摸。「你該不會是想忘掉我吧……」所以才喝這麼多了酒。

  放開她,黑眸燃著懊惱的怒火。「我不會!」他喝酒是為了她,但原因絕不是她說的那樣。

  美眸從床旁的矮櫃上,移回到他嚴怒的臉,「那就是解悶囉?」紅唇揚起,柔荑解開他的褲頭,拉下拉鍊,讓火熱男性兇昂的探出。

  「因為妳沒到我夢裡來。」他首度鬆口,那嗓音啞喘,大掌握捏瑩白的乳房,拇指隨著她小手揉摩他的速度,刷捻她繃凜的乳頭。

  她瑟縮雙肩,輕吟道:「所以才吃檸檬……」方才看到床頭燈旁,放了剖開的檸標,現在仔細一瞧,裡面都已被掏空。「這樣會有危險!」之前,她急於想迷昏他,也只敢在茶水裡放幾滴,而他竟然吃掉一整顆。

  「可是至少能夠把妳引誘到我夢裡來。」他啄吻那紅灩的蓓蕾,勾唇露出難得的笑容。

  這幾天,他的夢是黑暗的,裡頭沒有她美麗的身影,他因此變得煩躁、暴怒,連酒也開始喝多,還沒入夜,他就逼迫自己趕快睡,入睡後,希望就能見到她。但五天了,她依然沒出現,連縈繞在他鼻間那股屬於她的甜美香氣,也越來越淡,幾乎快要消失。

  眼看已近凌晨,她還是沒到他夢裡來。白雲飛慌得從床上醒來,打開房門,直接往廚房走去,拿了顆檸檬,剖開後,送入口,酸甜的滋味盈滿他口,終於有她的味道,好想她、好想……不知不覺已吃完了一整顆。

  她看著他的眼睛,羽睫眨了眨,眸光閃爍,心有一處隱隱顫動了下。

  女孩坐在他腿上,絞扭的小手放在他腰腹,被雙臂挾擁的乳房,沉重地傾在他眼前,挺立高聳的乳頭,如蓓蕾般嬌豔綻放。她動容的凝視著他,卻讓他覺得她像孤伶伶的花朵,等待他來摘取呵護著。他的喘息越粗越重,耳畔一直迴盪著她之前說的話:

  和我做愛……

  伸手抓住她的玉臂,粗魯地拉下,拇指指甲卻不小心傷了她最嬌脆的肌膚,她吃痛的縮了下雙肩。他懊惱的皺眉,輕輕撫著,張口含住那紅腫的乳頭,舌尖刷揉,替她療傷。

  「雲飛!……」她嬌喘,身子繃凜不已,聽到布帛撕裂的聲音,底褲被抽扯的那刻,她不住往前傾,雙手撐在他肩頸兩側,這姿勢不僅讓他方便吮用那甜美的蓓蕾,還讓他能一挺而進她緊窒的柔軟。

  她抽了口氣,身體往後一倒,巨大的灼熱深埋進她體內。「啊!……」纖腰弓凜,她的美眸瞬間粲然,聽見他的低笑聲,迷濛視線才凝聚。

  「原來沒耐性的人是妳。」

  「討厭!」她輕斥,芙頰紅潤嬌豔。

  「有多討厭?」他吻住了她的唇,扶著她的腰,讓她開始一起一伏,吞納他。但不過幾秒,他的頂挺變得深重,大掌箝制她的細腰,腰桿一次又一次的振起。

  「唔!……」她捉住他手臂,紅唇吐氣喘息,但他撞擊的力道深而猛烈,逼得棠雨柔連忙將雙膝攏緊在他腰側,深怕自己會被瘋狂的力道頂撞出去。

  「告訴我,還討厭嗎?」

  她點頭,又趕緊搖頭。嬌嚀著,嬌媚地低垂翹睫,身體隨他一起擺動,乳房震晃,微鬈長髮盪漾。「飛,我不會來了……」揚起一雙盈滿水光的美眸,她凝視著他,不再轉動。

  他停止動作,把那嬌軀壓下來,對視她的迷眸。「妳說什麼?」

  「呃!……」那巨大的慾望深埋進她體內,幾乎頂著那臨點。她低喘,雖然覺得急切跳動的心臟平復許多,但下腹盤據的空虛卻益發壯大,並如浪濤般洶湧的席捲而來。

  棠雨柔眨眼,困惑地看他,迷眸徬徨而濕潤,抓緊他手臂的指尖微微陷進他粗硬的肌里。「飛……」纖腰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動,讓深埋她體內那灼熱的巨大,揉摩那嬌脆的深處。「噢!雲飛……」每觸碰到臨點,她就嬌顫了下。

  「妳剛說什麼?」他箝制住她的行動。

  那語氣太兇了。她咬唇,回:「我不能再來了……」她動不了,身體卻突然開始收縮,棠雨柔無措的看向他,哽咽。而且,他該明知道的,但她還是開口說:「因為我是皇宇……」

  他一扯,讓她倒進他懷中,唇堵上她的,不讓她繼續說下去。

  不是!那傢伙不配!她是他先看上的女孩;是他冒著被海浪吞噬的危險,游向岸上,讓彼此相遇;他是最早迷戀愛上她的……卻為一個該死的指腹為婚,逼迫他放棄……

  她是他的,是他白雲飛一人的。

  一個翻身,將她困在他身下,紅唇微動,似乎想說些什麼。他卻密合住,吞沒她的小嘴,嵌在她白皙雙腿間的男性軀幹用力騰了下。

  「哦……」棠雨柔睜眸,茫茫一望,那臨點被他用力一撞,眼睫垂下,嬌軀抖顫,那暈紅的嬌顏讓人陶醉、令人心旌神搖。

  白雲飛輕咬她的唇瓣,男性的腰臀挺動起來,紅唇微啟,任由他的舌頭探入,纏弄那粉嫩小舌,大掌握捏那顫晃的雙乳,粗礪指腹揉捻燙紅的乳尖,棠雨柔驚叫了一聲,說他指甲刮得她好疼。

  放開她的唇,溼熱的吻順延她弓仰的纖頸吮咬她的下巴,發出美妙聲音的喉嚨,性感的鎖骨、迷人的乳溝,一路燙烙下深刻的吻痕,最後停在螢白乳波上頭晃的小巧繃點──鮮嫩的色澤,像是被針紮到,沁出雪肌表層的血珠,圓潤、媚惑……

  暗濁的眸深鎖,指腹專注地摩娑著外圍如暈染開來的粉紅,大掌掐住雪白乳房,她的乳頭反抗似的挺立起來,俯首,輕輕含吮,瞬間充盈他口腔的卻是一股甜蜜到令人無法忘懷的果香味兒。

  他突然疾疾吸吮,像餓極般地啃咬她的乳頭。

  「雲飛!」棠雨柔眉心凝蹙。

  她說了很痛,他還是弄痛她,想推開,他卻銜得更緊,身下更是激烈挺動,瘋狂的撞擊……

  「飛!啊……」她發出幾近啜泣的聲音,推拒他的柔荑,轉而摟緊厚實的頸背,貝齒陷入他粗硬胸膛,報復似的也要他跟著疼痛。

  「雨柔,看著我……看著我……」他粗啞的低吼,龐大男性軀幹不斷撞擊嬌弱的雪白胴體,猛烈、蠻悍,幾乎要把她嵌進軟床裡。

  她搖著頭,甜蜜的歡愉一下子給的太多了,沉重、負荷、讓她幾乎體驗過一回死亡的痛苦。棠雨柔放開緊咬他的紅唇,泣嚷的求他慢一點、輕一點,但他卻因此衝擊得更深更猛……

  她揪扯著枕被,被撞疼的嬌弱身子被他逼著弓起,乳房承受不住一再再地撞擊而變得脹熱紅腫。「飛……啊!……拜託別這樣……」她閉著眼,難受的哭了。

  他吻吻那淚濕的容顏,雖然心疼,但窄臀卻忍不住兇狠地撞擊她。「雨柔,告訴我,妳愛我嗎?」

  他不讓了,決定不再退讓了。她是他的,起初、現在、最終,甚至是永遠,她都只能是他的。但他要知道,只要確認她的心意,那怕只是場夢,他就能毅然決然的爭奪下去……

  「告訴我,雨柔……」白雲飛側著臉龐,在枕被尋找那埋怨他而哭顫的美顏,舌頭舔吮被她咬出血絲的唇,她用力咬住他,就像體內那般用力地緊纏束著那鑽痛她的他一樣。

  她來不及反抗,想說些違背心意的說話,但身體疾速地緊縮,再緊縮,迫使他的節律突然像失控般狂奏響,「啊!啊……」她身子繃到一個不能在縮的臨界點,眼前一片反白,她嗚咽著,渾身不住抖顫起來,高潮了……

  「雨柔,」他在她耳畔嘶吼,「快回答我……」拉扯她繃凜的乳頭,想弄痛她,要她醒來。

  但已經來不及了……

  似痙攣般的渾身劇烈震顫,龐大軀幹致命地衝撞進深處,熱浪跟著疾烈地噴湧而出,緊接著的一陣暈眩,逼他倒進了枕間,重壓著已昏厥的微顫嬌軀。

  明知道是場夢,也只能是夢而已,但他心裡卻多麼希望、渴求這一切是真實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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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31 PM


第八章

  「棠小姐,請問您想繼續用茶,還是咖啡,或者……」

  「謝謝,別麻煩了。我沒有關係的。」棠雨柔朝女僕笑了笑,知道她們是因她的身分,才不敢怠慢。「妳們別忙了,我可以自己在這兒等。」

  船一靠丹麥,在葉玲等人的掩護下,她搭上了已停在港口邊等候多時的車輛,是那差點成為她未婚夫的皇宇暘替她安排的。

  那男人非常精明厲害,似乎早預料到她會前來找他,所以連車子都準備安當。不僅如此,他還對外釋放出假消息,讓雲飛誤以為白鈴蘭人還在丹麥的學校,為了拖延時間,他甚至加派人手在白雲飛的車必經的山路間,製造些許小混亂。

  連她會上雲飛的船,也都是他一手策劃好的。

  其實,這一切並非為了她,而是為了他自己。聽說,他愛上了雲飛的妹妹,才會如此精心佈局這一切,好讓他能在白雲飛出面破壞的這段時日,讓白鈴蘭先愛上他。

  明知道時間不夠,那男人還一直待在二樓的書房,遲遲不肯出來會面她。也聽說是因為他先前與白鈴蘭吵了一架,因此心情低落的關在房間裡,不肯出來。

  她無法繼續任由他拖時間,萬一讓趕上來的雲飛看到了這一切,那麼,計畫也將會……不!沒有計畫了,她早已決定要退出。

  「找我有什麼事?」皇宇暘不情願地從旋梯走下來,步履沉而緩,宛如一尊高傲的神祇立在她前方,低睨的冷然視線,似乎隱著些許不悅。

  「放了他妹妹。」

  這就是他生氣的原因。「辦不到!」他緊接著回應,毫不遲疑的語氣,明白道出了絕無商量的餘地。

  是她自己先來求他解除這檔婚約;在他前往北非救白雲飛時,也是她苦苦哀求他讓她一同跟去;她說他們倆是相愛的,但白雲飛卻因念在友誼而選擇離開,所以她必須去挽回他的心……可是那女孩卻對他說:

  「他妹妹是無辜的!求求你,皇宇暘,求求你放過她……」

  「棠雨柔!難道妳忘了之前跟我說的話嗎?」冷漠的目光居高臨下,眸底閃著被欺騙的憤意。

  相信我,我保證一定會讓他瘋狂愛上我的……就是衝著她這番堅定的告白,他才會答應讓她上白雲飛的船。

  「那是、那是因為……」

  「我都不追究妳無故退出的理由,妳卻反過來要求我放人!」他哼笑,唇角撇出一抹諷刺的弧度。

  「我……」啞口無言。沒錯,她曾經說過只要他肯解除婚約,她會幫他和白鈴蘭的。「但,是你先騙了我。是你強擄走白鈴蘭的,她根本沒有喜歡你。」這和他們當初商量的截然不同。

  毫不留情的冰冷眼神射向她,他冷道:「妳不也一樣。」

  聞言,棠雨柔一震,淚水瞬間染濕了眸,低垂臉龐,晶透的淚珠無聲滾落,滲進她的衣裙。他說的一點都沒錯,她才是最邪惡的那個。雲飛從沒說過愛她,她卻執意讓他陷入背叛朋友的罪人,也讓他一向寵溺的妹妹白鈴蘭捲入這場紛爭。

  沒錯,她才是最邪惡的……若不是她先起頭,皇宇暘也就不會傷害白雲飛的妹妹了。

  「對不起……」她知道自己立場薄弱,卻還是試圖開口勸說,「如果她不愛你,那麼,懇請你也放了她,好嗎?……我這不是要求,而是請求……」

  棠雨柔顫巍巍的起身,沒說什麼,旋足緩步往大門方向走去,她始終低著頭,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淚濕的臉。

  她這壞人做得真失敗,不僅沒成功到手,還想拖「共犯」下水……萬一他們是真心相愛,那她不就又多造了筆孽嗎?

  走出氣派的門廳,踉蹌的腳步驀然頓住,棠雨柔瑟縮雙肩,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徬徨。她現在要去哪兒?該何去何從?

  大病初癒後,她也從學校畢業,家人如期將她送往德國,但她卻背地裡預謀一場計謀,硬是與家人的期望被道而馳。她沒進入已安排好的大學就讀,反而還偷偷上了白雲飛的船。

  這一切家人全被矇在鼓裡,就連婚禮無故取消也是。假使這個天大的謊言就此被戳破,這要她怎麼有臉回去見他們,並且請求他們的原諒。

  而雲飛那邊……

  「上他的船吧。」

  棠雨柔轉身,淚眼茫茫望著皇宇暘,視線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臉,但從他的語氣似乎不生氣了。她垂下臉龐,搖搖頭,「我不想再讓他為難……」

  昨晚她已下決心要離開他,不讓自己成為他的負荷……她不再貪心,也不想再自私了……

  「如果妳離開,才真是讓他為難。」遞給他手帕,大掌合宜地拍拍她的肩。

  這女孩曾經即將成為他的妻子。如果在希臘那時,他肯和長輩們會見棠雨柔這個女孩,想必她一定會成為他皇宇暘的妻子,即使當初他極力反對。當時反對的理由並非她的緣故,而是他討厭受人控制,儘管他是貴族,所有事務理當由長輩們下決定,但他就是決定要反抗。

  若不是那海賊,他還是會讓她成為他妻子……

  眼前的她很美,年紀輕輕,卻有種嬌豔的,雜揉著女孩特有的輕澀,也難怪白雲飛那浪子會如此不尋常,明明說無法在同一處待超過一星期的時日,卻在希臘足足待上五個月之久……若不是知道棠雨柔是他的未婚妻,他看那傢伙肯定會在那裡落地生根吧。

  「相信我,只要妳上船,就會明白了。」幾天前,那囂張的傢伙還在電話裡,不迴避地在「她未婚夫」面前吼說:沒有人可以取代她……

  他非常了解白雲飛,畢竟是多年的朋友,想不了解也難。所以他才敢保證,白雲飛肯定是愛她的,且愛慘了。否則當時他怎會起了輕生的念頭,故意讓柏多家族的人捉去等死。

  棠雨柔抬眸,雨睫眨了眨,帶著不確定的脆弱。

  「走吧,我送妳回去。」皇宇暘逕自邁步,領著那不敢置信的女孩,往花園廣場方沒有他所期待的美向走。靠近停車處,他突然停頓腳步,往後看向二樓的琉璃窗扉──沒有他所期待的美麗身影。

  沒讓棠雨柔成為他妻子這事,他一點也不覺得可惜,因為老天的眷顧,讓他遇上了屬於他自己的美麗女孩。如果沒有棠雨柔當初的堅持,他可能也無法擁有那女孩了吧。

  只不過,那女孩一樣不好惹,更令他頭疼、懊惱……

  對了,鈴蘭的花語不是纖弱嗎?

  ※※※※

  「Sht!」午夜,一道震天響的怒吼聲,從白雲飛豪華的艙房裡傳出。

  「是你讓她下船的?」白雲飛揪著泰爾的衣領,神情既懊惱又憤怒。「泰爾!為什麼要讓她下船?為什麼……」

  「因為規定。」

  「你看看他就是這個模樣!」葉玲不僅不幫自己的丈夫,還搧風點火、落井下石,「而且不是讓,是『趕』。」

  「他媽的狗屁規定!」白雲飛向來很少生氣,總是一副漫不經心、置身事外的浪蕩模樣,然而此刻,他卻為一件事,粗魯地咒罵好友。

  這次回程,本想先去丹麥確認妹妹鈴蘭是否安好,之後再去德國跟好友皇宇暘請罪,把雨柔和他的事全讓好友知道。無論好友答應與否,他就是要讓雨柔徹底成為自己的。怎知一到丹麥,才知道那混帳早擄走他妹妹,做為解救當時正被臠禁在北非的他的交換條件。

  氣急敗壞的他,殺氣騰騰地立刻奔去德國,與昔日好友扭打成團,他不配做他的朋友。但皇宇暘不僅始終不放人,還當著他的面將鈴蘭帶上房間軟禁。周旋了好幾天,他乖巧的妹妹竟然也背叛他,說要跟著那混帳,因為她已是皇宇暘的人了!

  清楚妹妹不會跟他回去,那刻他簡直是氣瘋了,再次與皇宇暘激戰扭打,若不是鈴蘭哭求他,他真想將那惡棍給碎屍萬段。一氣之下,他把船開離那片令他悲憤傷心之地,要他成全他們,那是不可能的。

  一離港,皇宇暘馬上傳了封信息──她懷孕了。

  很簡短,一看就能明了。當下直覺,皇宇暘說的「她」是指棠雨柔!於是,他立刻掉頭回德國,怎知那混帳就是不肯透漏,並說她被送來德國之後,從此消失無蹤。

  隨後,他去了她本該去就讀的大學,皇家為她安排的宿舍,甚至去了她希臘的家。她的父母出國度假,且看僕人的反應,似乎還不清楚她消失不見的事。

  他瘋狂地找遍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,也動用一切財力、權力去搜尋一個想見的女孩。沒錯,她絕對值得他這麼做,然而傳回來的消息卻令他失望透頂。

  怎麼辦,她真的不見了,而且還懷了他們的孩子!

  白雲飛相信那孩子一定是他的。想起前陣子那些不尋常的夢境,真實的讓他好幾度不得不懷疑,但她很聰明,也很靈狡,她藏匿的很好,沒有遺漏任何可能的破綻。

  但,他最終還是找到了證據,足以證明她曾上過他的船——那精緻的鈕釦。

  緊握著鈕釦,指掌還依稀記得那晚他扯開它的感覺,腦海甚至迴盪她說的那句話:飛,我不會來了……我不能再來了……

  「為什麼不阻止她!」那低悶忿然地嘶啞聲,卻是對自己說的。恨透自己的粗心大意,若能早點發現,她就不會憑空消失不見。

  她一定是傷心極了,所以才躲起來的。不是他找不到她,而是她故意躲起來,不肯讓他尋獲……她只有孤單一人,嬌脆纖細的她,能去哪兒?只要一想到她現在很可能躲在某個角落哭泣,胸口也就跟著糾痛不已。

  他真的好怕從此就這麼失去她……

  「對嘛!對嘛!我就說啦,但泰爾他就是卻不肯聽。」葉玲嘆口氣,繼續加油添醋。「當時,小柔哭得很傷心,甚至跪下來求泰爾,但他卻說規定就是規定,並執意、心狠地逼她下船……」

  聞言,白雲飛心痛的幾乎要不堪負荷。

  其實,棠雨柔沒哭。下船時,望著「黎鷹號」的她,臉上是揚著笑的,只不過那笑容令人看了心生不捨。「我可憐的小柔啊……」葉玲為求逼真,還拿起手絹擦了擦淚濕的眼角。

  泰爾無奈地睨了唱作俱佳的老婆一眼,然後扳開白雲飛箝制他衣領的手,看著好友頹喪地倒坐在沙發上,說:「抱歉,讓您苦惱了。我只是做自己該盡的職責。」拉起還意猶未盡的女人,往房門走去,並說:「請您早點休息。」

  泰爾不常這樣用敬語稱呼他,除非是碰上必須回到主雇關係之時。

  是啊,他說的話沒錯。當初就是因為看中泰爾那耿直個性,才會聘用他成為「黎鷹號」的首席船長。「泰爾……抱歉,是我失控了,請你諒解我……」白雲飛埋進雙掌間,神情懊惱又疲憊。

  「雲飛,別自責了,那不是你的錯。」嘆口氣,對好友這副模樣實在於心不忍,「不要多想,先好好休息,萬一無法入睡,可以去游泳!……」後面那兩字聲音突然走調,像斷絃的琴聲尖銳且滑稽。

  泰爾吃痛的看著擰起他腰肉的手,在抬起對上那張不諒解的怒臉。當蒼鬱的黑眸看向他們時,兩人很有默契地朝白雲飛微笑,儘管表情僵硬不誠懇,然後快速相繼離去。

  不過,白雲飛並未發現異狀。他還沉浸在無法原諒自己的悲痛中。心原來還會痛啊!他原本以為當年得知父母遇上船難死亡的慘烈消息後,他就再也無法體會心痛的感覺了。

  「傻女孩,妳到底去了哪裡?」抱著頭,白雲飛難受的低喃。

  ※※※※

  夜已深,白雲飛依然無法逼自己入睡,黑亮的眸穿透過窗几,望向外頭漆黑的天色,卻在遠遠的天邊,那暗黑之中隱約滲著詭異的朦亮,應該是正有場暴風雨吧!且再過不久,他們也將籠罩那暴風之中。

  反正他也睡不著,那就起來準備迎戰。其實,哪有什麼好準備的,遇到這種暴風雨,能儘量不正面交鋒最好,若無法避免的話,也只能緩下速度,祈禱大夥兒都能平安度過。

  白雲飛嗤笑,越覺自己像個女人家,就著一點,不斷鑽牛角尖,無法抽離地陷進悲傷世界裡。

  他是浪子耶!向來我行我素、浪盪不在乎,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拋棄,但也不該消極頹喪,到如此落迫不堪吧。當下應該做的,是以被女人拋棄的理由去塑造成一個癡情且容易受傷的浪子形象,想必屆時一定又會造成「門庭若市」的炫風,然後放任女人一個一個對他投懷送抱。

  不過,他什麼都不要,只要那女孩!

  這般強烈的意念一股腦地湧進腦裡,頓時讓他豁然開朗。是啊,他可是不折不扣的浪子,就算作姦犯科也要得到她。

  「沒錯,我就算死也要作鬼把她捉回來。」勾出一記許久未見的笑,白雲飛悠哉地坐起身,那雙邪氣的眸閃爍著光芒,就像個即將使壞的惡徒。

  吹著口哨,他拿起皮圈,俐落地在及肩長髮上束個馬尾,閒適地走至門邊,視線落在房門旁的長型矮櫃上,那兒擺放著一壺茶。

  濃眉一挑,覺得奇怪。他已經有一陣子沒喝到這種茶了,自從棠雨柔被請下船後。他相信以泰爾那個性,不可能會用「趕」。

  斟至八分滿,拿起茶杯時,很自然地湊近鼻端輕嗅,一股藥草的香氣盈滿他鼻腔。記得,之前聽葉玲替新來的女傭「聾啞女孩」翻譯,這壺茶的功效是舒緩,並且有助於睡眠。而就是這壺茶,在他痛心疾首地離開希臘那段時日,幾乎夜夜失眠,當時它的確幫助了他不少。

  唉……他真得何其幸運,身邊所有人都在幫他,特別是與他同生共死的船上夥伴們。

  雖然是感謝他們的安慰包容,但女人不見了的是他,可船裡的每個人,卻沉浸在悲憤沉痛之中,心神不寧、行屍走肉,彷彿他們才是真正失去心愛人的傷者。

  提唇,他喝了口茶,濃眉輕鬆,再喝一口,那失落的感覺越強,少了一股味兒,就像是那一陣子雨柔不再進入他夢裡時,壺裡的茶也變了味兒……那種香氣是只有她身上才有的。

  沒錯,就是少了檸檬!

  難怪離開北非後,他總聞到一股淡雅的香氣,舒服地縈繞在他鼻端,令他愉悅。特別是入夜時,他喝上那「聾啞女孩」為他準備的茶,檸檬香氣也就更濃郁,然後,那美麗的女孩就出現在他夢裡……

  所以說,「聾啞女孩」就是雨柔!不確定地黑眸落在杯壺上,一線希望,突然像潮水般波濤湧進。她該不會還待在船上!

  就算如此,他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到啊。之前是因為情所困加上傷痕累累,所以才會沒發現她就在船上。

  黑眸不悅地瞇起。除非,大家聯合起來刻意隱瞞他!

  對應船上夥伴最近那頻頻詭異的舉動和神情,他更覺事有蹊蹺,而且,泰爾還不時背著葉玲,一直提起要他去游泳健身。

  當初在船內設計游泳池是好友史維克的堅持,就算他反對,那小子還是執意放進去了,誰教造船的人是他。果然,這泳池存在至今,未有人使用過,連他自己也是。其實,他個人並不排斥,只不過每躲一個女人,他就得跳船一次,哪條海域他沒游過,久而久之,對於游泳這事,他儘量別碰就別碰。

  而其他船員,因覺身為驍勇善戰的勇敢海男兒,怎可能委屈自己在這處池畔戲水,更稱這是娘娘腔用的水池,所以對它避之唯恐不及的泰爾,竟然會要他去泳池游泳健身?

  白雲飛踩過樓梯頂的踏毯,門自動滑開,步出甲板上,因是深夜,大部分燈火都已熄滅,只剩下幾盞重要的燈源,加上天候不佳,海霧瀰漫,甲板上幾乎是昏暗的。瞇起的視線往船頭處看去,一樣昏暗迷濛,可他聽見有滑水聲!

  棠雨柔不知道自己究竟游了多久,也沒注意到天空已飄起了細雨,更忘了要起身換氣,有好幾次都是因為胸肺間的氣體徹底用盡後,她才腳一蹬,浮出水面。其實,她並不是想游泳,而是覺得在水裡用盡最後一口呼吸,那種無可預知的窒息痛感,才能稍微覆蓋心中真正的傷痛。

  但過沒有多久,心又開始作痛,棠雨柔連忙再次潛進水中。就這樣週而復始著。

  若妳離開,才真讓他為難。在水底,腦中不斷迴盪著這句話,當時皇宇暘跟她說時,她覺得自己好像有聽懂,卻又好像不怎麼明白,時間過得越久,她更認定自己是真得不懂。

  相信我,只要妳一上船,就會明白我的意思。她是上船了啊!可都已過好幾天,她還是無法參透皇宇暘話中的含意。而且這次泰爾破例讓她上船,卻要她發誓不准靠近他。

  聽到他最近食慾不佳,也無法好好入眠,棠雨柔心裡更是難受,如果當初她乖順地接受父母安排成為皇宇暘的妻子,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難受的事了。

  「對不起……飛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  棠雨柔在水裡大哭,池水猛地浸入她心肺,她合上眼,心想乾脆就這樣死去好了。就在這時,右手臂一股壓力襲來,一瞬間,她被人給拉了起來。

  「妳到底想幹嘛?」

  白雲飛一直站在池畔,靜靜瞅看水中的棠雨柔,海霧隱藏了他高大的身形,沒讓她發覺到他在看她。他覺得她好美,在水裡曼妙的姿勢,如美人魚般令人心動。

  她很會游泳,一下消聲匿跡,一下又浮出水面,像條淘氣的小魚,但她總不會躲藏,讓他很容易就能抓到她。不過,這次她卻藏匿的很好。

  不知道是因為她發現到有人,所以故意躲進水裡不出來;還是在水底發生什麼意外。她一直遲遲沒浮出水面,時間過得越久,他越心急如焚。跳進水裡,游向她時,發現女孩手捉著水底的出水匣孔,才知道她是故意的,是故意想……

  棠雨柔循聲望去,她睜開眼迷濛的瞳眸,看見白雲飛。知道是他,但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,視線模糊,她伸手揉著眼睛,但潰堤的淚水滿溢著眼眶。她拼命的揉眼,眼睛都被她揉紅了。

  白雲飛粗魯地抓下柔荑,氣憤的心情讓他一時間還拿不定力道,她就這麼被拉扯地往前撞進他懷中。

  「雲飛,是你嗎?真的是你嗎……」柔荑攬著他的肩,淚濕的容顏埋進他胸膛,「對不起……是我害的、都是我害的……」

  白雲飛沒說話,將她擁進懷裡,攏緊的手臂微微顫抖,那失去她的恐懼仍在他心裡匯成陰影。

  仰起臉龐,對著他。「飛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  「為什麼要一直道歉?妳到底做了什麼,需要向我道歉!」

  棠雨柔搖搖頭,紅著鼻頭,淚流不止。她不是不說,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,怕一開口,他會恨她,會再也不理她……

  「說清楚!」白雲飛抓著她肩膀,凶嚷。

  棠雨柔眨顫長睫,淚眸閃動,深吸口氣,「如果當初我聽母親的話……接受皇家的安排,成為皇宇暘的……」他封住她的唇,不讓她說下去。她是他白雲飛的女人,不是別人,也不能成為別人的。

  「飛,我對不起你……我不該……」她昂起下巴,開口。唇又被他堵住了。

  白雲飛氣瘋了。他不懂她為何一直要向他道歉,也不明白她說那些是要幹嘛,只清楚知道她剛才有輕生的念頭!

  他為了找她痛苦的要命,而她卻竟然殘忍的想要死在他面前!

  好,既然想要死,他就讓她徹底體會比死還要難堪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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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31 PM


第九章

  因為思念得緊迫使他暫時失去理智,因為深愛的女人差點喪命的恐懼感侵襲著他,讓他陷入喪心病狂的狀態。

  白雲飛抱著她,吻咬微顫的紅唇,將她按進牆面,大掌隔著衣衫捏握飽滿的乳房,越來越用力。「飛!……」她昂起下巴,驚叫了一聲,唇又被他給堵住,舌頭蠻悍地侵入她口,頂刺到她喉嚨深處。

  棠雨柔覺得咽喉疼痛極了,比溺水時的感覺更為難受。「雲飛!不要……」她不清楚他怎麼了,只知道他正惱怒著。

  他咬著抵開他的舌尖,大掌用力拉扯繃凜的乳頭,她尖叫,柔荑想扳開胸前的大掌,他卻掐地更用力。她痛得說不出話來,捶打他手臂的粉拳也使不上力,埋進他頸間,貝齒咬著他頸動脈,也要讓他跟著疼痛。

  但是他的眉頭連皺都沒皺過。

  白雲飛解開褲頭,拉下拉鍊,大掌探進裙間,撩扯她的底褲,沒有任何前戲,猛然直接進入她體內。

  「啊!」牙放開他的頸肌,被劇烈撐開的灼痛感侵襲,令她承受不住地流下淚,「嗚……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為什麼……」

  「妳不是想死嗎?」從未有過的絕冷嗓音自喉嚨深處發出,他兇猛地吻住她的唇,蹂躪著、吮咬著,舌尖蠻悍地侵入她口中,穿刺她咽喉。

  棠雨柔痛哭了,用力地咬他舌頭,推開他,卻逃不出那窒人的樊籠。別開臉,不讓他再繼續這樣待她,她將臉埋進他胸膛,抽噎。

  「我就讓妳徹底體會比死還難堪、還痛苦的滋味。」他怒吼,大掌按住她腰臀,忿恨似地衝擊柔軟的她,那強烈的痛感,讓她想要收攏雙腿,他卻猛力一撞,完全沒入那嬌脆的緊窒之中。

  「不!……」她痛得想逃開,他卻箝制她的細腰,花徑無法適應地緊縮,排拒那巨大的入侵,每推離一吋,他就往上撞進一吋,直到頂到臨點。

  「飛,不要這樣……」這裡是外面啊。她忍著疼痛,捧起他的怒臉,紅唇吻吻他,希望能緩和他的火氣。

  他卻開始振腰。

  「噢!雲飛,我求求你……」

  白雲飛沒說話,灼黑的眸緊鎖她的嬌顏,怒抿地薄唇逸出粗重的喘息,他一手環抱她的細腰,右臂穿過她腋下,繞至她右肩,嵌在顫弱地雙腿間的龐大軀幹,強而有力地頂撞她。

  她搖搖頭,嗚咽著,心裡覺得好難受。

  但此刻的他,什麼話也聽不進去,只是綿密而深重地佔有她,不容她拒絕。她連命都可以不要,他還須顧忌什麼。

  「飛……」推不開他,也逃離不了,更無法阻止他粗暴的行徑,只能困在他強霸的懷中,承受他蠻悍地推頂、抽徹。

  雖然他們已發生過幾次關係,只是白雲飛都是在朦朧暈迷中進行,雖然這回他是清醒的,她卻感受不到一點疼惜和愛戀。

  還是在對她進行報復!

  棠雨柔貶眸,突然明白了一件事,淚水溢出眼眶,淌落而下。因為她害了他妹妹啊……

  一種贖罪的心態暫時掩蓋了傷痛。

  「對不起,雲飛……對不起……」棠雨柔攀著他碩膀,閉上眼睛,任由他在她身上洩恨,如果這樣能夠撫平他心中的痛,如果可以、如果真的可以的話……

  他堵住她顫抖的紅唇,突然沉進水裡,抱著她,往前游去,直到她背抵住池牆。他立身,灼熱的慾望猛然衝回她體內。她咬著唇,淚濕的頰貼著他頸,無聲淌淚。

  他說:「抱緊。」手臂托捧環在他腰的俏臀,走上扶手梯,每走一步,又更加深他們之間的密合。

  大雨滂沱。

  她低喘著,雨水打在那淚濕的容臉,閉眼的她,感覺到洋裝被撩上胸前,胸衣也被推了上去,坦露的嬌軀,暴露在雨中。她縮進他懷裡,怕被別人看到。

  棠雨柔不知道他要去哪兒?要被帶往哪兒?

  直到冰冷的觸感鑽刺她背脊。她睜眼,看著他闃黑的眸,像觸動了什麼似,他開始振腰。他唇落至她溢出抽氣的紅唇,大掌從她纖腰摸至她的凝乳,指腹揉捻那腫脹透紅的乳蕾,但他的溫柔僅止這刻。

  極深極緩的潛入,變成激烈的衝撞,她弓起腰身,小臉疼痛的別開,美眸瞥到身後漆黑的海面深處,才發現他們在船頭前,她驚駭到無法言語。他在甲板上……就這樣要了她……

  隨著他狂猛的衝刺,她幾乎快被撞出了舷牆的欄杆外。棠雨柔連忙纏緊他的驅幹,纖指猛抓他的背,她搖搖頭,承受著可怕的威脅和節奏。

  但,那來回的衝刺不斷折騰著她,她哭喊著他的名字,感覺到身體一吋吋緊縮,收緊他凶昂的燙灼慾望,大掌探入兩人交合處,撫弄出一種美妙的聲響,他突然掐住她腫脹敏感的嬌嫩珠核。

  她尖叫,下腹開始疾疾收縮,瞬間,他更是激猛的重撞,強烈的緊絞之下,他射進她體內……

  她急喘不已,思緒仍飄邈在動情的高潮餘韻之中,人卻被帶到柚木躺椅旁。她被迫趴跪在被雨浸濕的軟榻上,迷眸茫然地回望。

  他猛然一挺,從後面進入她,雙手繞過她腋下,撐起那癱軟的身子,大掌握著她顫動的乳房,要她趴好,不然,她將會看到日出。

  她伸出手撐在椅背上,哽咽哀求,「飛,不要……我不要被人看到……」

  「那就看妳的表現。」他灼熱的吻落在她耳後,棠雨柔好像還聽見他說:我愛妳。

  但他並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空間,那節奏加重、挑撥更烈,引誘著她無助地跟著他狂野扭動。她仰頭,痛苦高吟,幽徑牢牢地吸住他的熱火,不讓他離開……

  海霧瀰漫他們周身,夜隱繪那激烈起伏的交疊身軀,綿密雨勢澆不熄煽情的慾望,迫切的喘息、急促的呻吟,迴盪著迴盪……

  ※※※※

  被他抱離水池,走下甲板,帶進他的艙房內。雖然閉著眼睛,但她一直都是醒著的,直到背脊貼觸到柔軟的床榻……

  棠雨柔再也抑制不住地啜泣,她不是在埋怨他,只是身體不適的感覺,已累積至最高點。

  好幾天了,他們一直在激狂的做愛。

  夜深,他帶她入池畔,在水裡激情的纏綿幾回,若天氣好,他會帶她上了望台,天候不佳,他就讓她躺在甲板,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……

  破曉前,她一沾上床,便昏睡過去,然後被狂野的情慾給驚醒,他會問她餓不餓,如果不餓,又是一段燙情的糾纏,如果說會餓,餵飽她之後,他仍會徹底地要上她好幾回……

  「雲飛……」她抖顫著,縮緊雙肩,柔荑無助地按著酸疼的下腹,可跪在她腿間專注舔吮的他,毫不同情,執著於唇舌間那美妙的抽搐與濃郁滋味。

  突然間,體內爆開的熱流往下急竄,那熟悉的慾望海濕她腿間,和他的唇舌。她搖搖頭,淚水滿溢眼眶,「嗚……我知道錯了……雲飛!啊……」

  她又高潮了……

  「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白雲飛起身,坐在床畔,怒地看向蜷曲身子的女孩。這幾天來,他終於肯開口跟她說話。

  她埋進枕被,難過的哭著。

  「我在問妳話。」大掌扣住潔膩的下顎,不准她逃避。

  睜開眼,脆弱的水眸望著他,紅唇逸出令人心碎的泣聲:「對不起……飛……對不起……」她又閉上眼,哭了,無法抑止地大哭。

  雖然他心疼著,恨不得將她擁進懷中,安慰她。但只要想到她竟起了輕生的念頭,他就不想這麼輕易原諒她。

  他撕開她溼透衣裳,剝離開她抖顫的身子,探入她身後解開釦子,脫掉她的胸衣,看見那泛著青紫的紅蕾,濃眉心疼的一皺。伏在她胸前,他張口含住被捏傷的乳頭,棠雨柔懼怕得瑟縮雙肩,那劇痛的感覺猶存。但他卻吻得格外輕很柔,溼熱的舌像在替她療傷般揉摩。

  她哭著,輕輕的啜泣。

  「很痛吧?」他不是故意的,也懊惱自己如此殘忍的行徑,只是當時太過震撼、太憤怒,才會變得失了控。

  「不會……」她搖搖頭,淚水滑落,又搖著頭。不是他的錯,是她,是她自己活該……

  夠了!他不該在這樣對她。她是該被懲罰,但卻已超脫太多,甚至傷害了她。白雲飛躺上床,攬她入懷,大掌心疼地撫著她的背。

  棠雨柔抱緊他的腰杆,在他懷裡哭了許久……

  「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他必須知道。她既然上船,也誘惑他與她發生關係,她是贏的,一直是贏的,但她卻又想在他的船上,他面前,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
  「要、要讓你為難……」她低垂容顏,怯怯的說。「那是因為、因為你失約,所以我才會……」她本想為自己辯解,但又覺得沒那立場,所以越說音量越小。「我不知道會害了你妹妹,如果早知道會這樣,我就不會……」

  白雲飛不清楚她說了什麼,只看到一張羞愧的小臉,幾乎縮進肩膀裡,且都快聽不到她聲音。他皺起眉,仔細聽著她氣弱猶絲的細嗓。

  但棠雨柔卻誤認為他生氣了。「對不起……」她自責著,不該為自己找藉口。

  「妳到底在說什麼?」他非常在意這問題,也急於想知道,所以一時間音量上來不及控制好,導致口氣較衝一點。

  她一驚,長睫眨了眨,美眸又匯集淚水,等著潰堤。

  白雲飛嘆口氣,輕扣那下巴,抬起,問:「我不是在罵妳,只是問這跟鈴蘭有什麼關係?」她們認識嗎?什麼時候認識的?等等!還是她們在為皇宇暘那混蛋針鋒相對,但當她知道皇宇暘喜歡的是他妹妹,所以才會難過的想輕生!

  「妳喜歡他?」

  看著他染怒的眸,棠雨柔不明白他的話。

  「我說,」他悶哼,不情願地道出那他壓根不想提起的可惡男人。「妳是不是喜歡皇宇暘?」咬牙憤恨的說,因為太生氣了,那話卻怎麼也說不清。

  「什麼?」

  「到底是不是?」不耐煩的嗓音,略顯低沉。

  眉心微凝,美眸全是受傷的淚水。「對不起……」除了對不起外,她真不知自己還能說些什麼。

  果真如此!他放開她,坐起身,忍著怒意,沉聲問道:「那妳為什麼還要上船?」薄唇抿直,手指收攏成拳,胸口更漲滿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情緒。

  「因為皇宇暘說……」

  「皇宇喝!又是皇宇喝!」他再也忍不住的狂聲嘶吼,「該死的,為什麼都是他……」他所愛的兩個女人,竟不約而同的愛上同個男人。

  鈴蘭說喜歡那男人,他雖生氣,但氣的原因是,害怕妹妹被那男人欺騙。可當他知道,他深愛的女孩也同樣喜歡那混帳時,他簡直、簡直就要……

  「該死的!」

  棠雨柔慌了,連忙起身,從背後抱住他。「我當時只是一時氣不過,所以才會這麼做……對不起,雲飛……我知道自己錯了……」感覺到那剛毅身軀抗拒地僵硬著,她知道自己將要失去他,所以再度崩潰。

  「因為我愛你啊……因為愛你,所以才……對不起……」她又哭了。

  而這句告白,像木棒霎時敲醒了憤惱的男人。什、什麼?她、她說愛他!胸腔頓然湧出一道暖流。

  扣住那窩進他肩頸的小臉,抬起,「雨柔!妳、妳說……妳愛的人是我?」那低嗓有些顫抖、不確定,且還結巴著。

  她緊咬著紅唇,點點頭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。以為他早已知道了。

  他吻吻她的唇,興奮的說:「謝謝妳愛我,雨柔,謝謝妳愛的是我……」

  淚止了。棠雨柔瞠大眼兒,對這結果感到意外,他竟然不怪她,反而還謝謝她!盯著那俊臉,美眸瑩瑩閃動,她張臂,突然從背後撲上他龐大的男性軀幹,緊緊抱住,紅唇循著他的唇,不停地啄吻他,像隻汲取花蜜的快樂小蜜蜂。

  他咬住她探來的粉舌,「快說,為什麼要輕生?」他又回到最初的問題。

  她舔吮他的上唇,不解地眨眸。

  「幾天前,妳不是故意躲在水裡,想自殺!」

  「自殺?我沒有要……啊!」想起來了。「那是因為裙子被排水孔卡住了,我潛下去,怎麼拉也拉不開……」雖然,當時曾有這念頭說放棄算了,但一想到永遠見不到他,心就抽痛著,「我好害怕……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……」她越說越傷心。

  突然想起某日,女僕送上已燙熨好的她衣服時,他看見那件鵝黃色的洋裝,裙擺部分有明顯地撕裂痕跡。這麼說,是他誤會了她!

  她又沒有犯任何錯,卻無辜的受罰,而那些立場薄弱的懲罰舉動,不就等於是……強暴!明白這一切全是他太衝動而產生誤會,但白雲飛就是拉不下臉,怕一說出來,女孩會一輩子不原諒他。

  「飛,你原諒我了嗎……」

  「喔。」眸光閃爍,他隨口應了聲。

  「也不怪我了嗎?」

  「嗯。」如何怪呀?最可惡的是他才對。

  「可是我害了你妹妹被皇宇暘給……」

  他即刻打斷。「沒關係,她本來就喜歡那傢伙。」曾經只是跟妹妹開玩笑,要她在他的朋友之中選一個當情人,怎知她竟然把玩笑話當真,甚至還選擇了那壞透的惡棍。

  「謝謝你,雲飛……我最愛你了!……」棠雨柔開心地親吻他側臉,沒察覺到那看來不大自然的神情。

  他說:「雨柔,嫁給我好嗎?」他必須這麼做,必須給她一個交代,而他決定了,決定用下輩子的時間來補償她。

  她一震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
  一直苦等不到回應,白雲飛乾脆轉身,女孩卻抱緊他,不肯讓他看她。「雨柔!」他急迫的想知道答案,不然會瘋掉。他可是浪子,從未跟女人說「愛」這字,遑論求婚。

  等等!該不會是因為沒說出那三個字,所以她才猶豫……

  「我愛妳。」他趕緊補了句。

  不過,貼在他背的女孩依然沒動靜。他心想,又會不會是不夠誠懇?於是,他清了清喉嚨,說:「我愛妳,雨柔。請問,妳願意嫁給我嗎?」只要能打動她,要他說幾次都無妨。

  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……

  女孩還是沒回應。這下白雲飛可急了、慌了,諸多揣測輪流浮出腦海,一定是沒跪下來?

  這女孩天真的因為傳說而至海邊等待海裡來的情人,想必一定很注重浪漫的求婚儀式。對了!還有戒指!

  他是浪子,女人玩玩就算,身上哪可能會帶這些東西,不過,萬一沒有戒指她就不答應,那該怎麼辦!

  可是,他現在要去哪變出來,這裡僅有一片汪洋,難不成他要跳進海裡去找嗎?

  不管了!不管了!他是浪子,雖然輕浮浪蕩,但只要一下定決心的事,就會變得銳利執著,像海賊一樣。

  沒錯,他是海賊!

  頓悟了般,他強硬卻不失溫柔地扳開環至他胸前的柔荑,輕輕把女孩拉到他面前,正要開口說,不嫁也得嫁時,女孩卻早先一步。

  堵住他的唇,喜極而泣的說:「雲飛,我願意!……我願意……」

  憂心之色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瀟灑且感動的咧笑。他的女孩,她說她願意跟著他一輩子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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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tbibis 發表於 2021-5-1 02:32 PM


第十章

  「太過分了!真的太過分了!」他們全都騙著她。

  深怕雲飛不被父母親接受,所以一直為他擔心。船一靠岸,她便要他再練習一遍後,才讓他牽著手、走回那個她久違的家。

  一進家門,父親扳著臉孔處處刁難他,母親更是冷漠,從頭到尾都不肯步出房門。

  她心一急,不小心頂撞父親,怎知母親突然出現,打了雲飛一巴掌,把氣出在無辜的他身上。

  當時她氣哭了,乾脆拉著他跑出門外,任性地說要跟他私奔,永不再回來……心疼他平白無故遭受的汙辱,為了彌補他,棠雨柔非常努力地從她這邊,給他滿滿的愛來做補償。

  可是,昨日她竟然看見一個令她啞然氣絕的畫面……

  他竟與父親勾肩搭背,和樂的談天論地,彷彿是一見如故的老朋友,而才打過他巴掌的母親更絕了,不僅為他訂做好幾套結婚禮服,還一直熱情地喊他女婿……

  原來,一切都是演給她看的!

  「可惡!」

  她實在不懂父母親未免也太容易安協了。記得兩三年前,白雲飛那艘高級的豪華遊艇「黎鷹號」曝光後,父親還指著電視螢幕,罵那船主人太過揮霍,說這世上最可恥的莫過於像他那樣的人,母親也一同在旁附和著,並要她發誓,絕對不准嫁給那種輕浮虛華的男人。

  話是這麼說,但當一艘遊艇、五棟豪宅和立刻出發的深度旅遊……如此優渥的條件捧到眼前,他們竟然毫不考慮的為此出賣靈魂,配合他演一場裝可憐的戲碼。

  「爸媽他們也太好被收買了吧!」她應該把他們找回來,並喚醒他們的貪婪;或是責備白雲飛,要他不可以做出如此過分之事;萬一說不聽,就推開他,說乾脆不嫁了。

  對,她之前就是這樣義正辭嚴地說:「我不要嫁給你了!」

  但……但……

  他什麼話也沒說,只把她逼向牆角,黑眸炯亮有神地緊鎖她,唇堵上她的,舌頭與她火熱交纏,一掌攫住豐挺的雙乳,輕輕地拍晃,又深深揉捏。他的指早已探入她腿間,或輕或重地穿刺著。

  「哦……」她忍不住輕吟出聲。

  「口是心非。」他貼著她晶透的耳廓啞道。

  芙顏倏地脹紅,她推開他,「你、你說什麼!……」那嬌脆的怒嗓因顫抖,反而變得美妙無比。

  「妳剛不是說,不再跟我做愛了嗎?」他邪佞的說著,指掌在她雙乳間造次。

  「我哪是這樣說……」她瑟縮雙肩,感覺到他隔著睡衣,揉捻那嬌嫩的乳頭。她不該穿睡衣的,也不該不穿內衣的,不然這樣一點立場都沒有。

  可,現在是睡覺時間,她穿得輕鬆,本理所當然。

  「那妳是怎樣說的?」他壓低身軀,視線與她胸脯齊平,他的指甲摳弄繃頂衣裳的乳頭,他深炯的眸膠著在她那變化的身體,她咬著唇,看見輕薄質料下透出嬌艷的情慾色澤。

  「說呀?」

  那眼神真討厭!美眸一瞪,她強忍澎湃的戰慄,朝他怒喊:「我是說!喔……」大掌從她身後束緊她衣裳,張口含住那被衣料深壓著,卻反抗而起的凸點。

  他輕輕吸吮,再將她嵌在牙間,用舌頭急速刷柔,小巧的凸點忍不住滾動。「真是誠實又可愛的小東西。」

  有種被汙辱的感覺!她眉一擰,嘴一噘,整個身子卻抵抗不了地縮靠牆角,像隻等待他來安撫的小貓兒。

  不行!她這樣與那兩個靈魂被出賣的夫妻有何不同?

  既然走不了,也逃不了,棠雨柔索性轉身背對他,以示她嚴重的抗議。「哼!」

  白雲飛瞅看那昂起的後腦勺,覺得好笑,這種體位一點反抗的空間都沒有,只會讓他更容易地予取予求。

  棠雨柔高昂著下巴,表情驕傲自持,直到他溼熱的唇舌攻佔她腿間,她再也忍不住的嬌喘連連,身體更是洩了底,「唔……」她膝蓋連忙併攏,拒絕他惡意的探刺。

  但當他命令她雙腿打開時……

  可恨的是,她竟然還乖乖地照做。

  他把玩著被他揉得又疼又脹的雙乳,還要她手扶著牆壁,雙腿再打開點,「太開了。」他戲謔地呵笑。

  過分!

  她跺腳,臀往後一頂,卻正好讓那巨大的火熱,刺頂著嬌脆的自己,棠雨柔一驚,連忙貼著牆壁,拒絕誘惑。

  「還記得上回在無人島時,妳問我魔女和女神有何不同,」他一手抓揉著她的乳房,碩壯手臂橫托在她的小腹,她的臀自然翹高,讓勃發處頂置在溫暖的腿間,唇貼在她耳畔低喃:「現在就讓我來清楚的告訴妳。」男性的腰臀一振,在她甜美的抽氣聲中,貫穿她嬌嫩的緊窒。

  那力道太猛、太烈了……

  棠雨柔雙腿發軟,嬌脆身子承受不住劇烈的衝撞力,不斷地往下癱,他卻箝制她的細腰,蠻悍地衝刺。

  「飛……噢!飛……」她都已經完全趴在地上了,但那邪惡男人還不放過她,還繼續激烈的撞擊她。

  下腹竄出綿密又強烈的歡愉,已讓她承受不住的泣嚷哀求,他竟然還探入兩人之間的交合處,掐捏著腫脹嬌脆的蕾花……

  「啊!」已超乎了太多、太多……

  棠雨柔突然撞開他,急忙爬起身,但白雲飛卻攏緊環在她細腰的手臂,這股壓力讓她連忙捂住紅唇,開始乾嘔起來。

  她最近食慾不佳,連今天晚餐也幾乎沒什麼吃,這樣一牽動腸胃,胃酸就湧溢的更多。「飛……我好難受……」

  「雨柔!」彎下身軀,一把將可憐兒抱了起來,鎖著濃眉,不確定的低嗓沉慢的發出,「妳、妳該不是懷孕了?」

  她縮進他懷裡,點點頭,盯望他的眼神惹人垂憐。

  「為什麼不早說!」他很想大吼,但又怕嚇著孕婦,所以克制的憋著。

  求婚成功那晚,他開心的擁著她,純粹只想和她甜蜜地躺在床上相擁共眠,怎知她卻不斷誘惑他,幾度惹得他差點失控,但因為一連好幾天他粗魯地強要她的緣故,所以他非常盡力地、用力地、強忍著婉拒她,可那柔膩慵軟的嬌嗓喊著他名字、飽滿迷人的乳房抵著他胸膛……就在他要淪陷之際,突然憶起皇宇暘傳來的簡訊……

  她懷孕了。

  可是女孩卻再三的保證沒懷孕,他才心安與她激狂地緊絞糾纏,他很不溫柔,有點急躁、凌亂,幾乎是蠻悍地進入她體內,縱情馳騁,放浪蹂躪……就這樣日日夜夜、每分每秒地對待,一個必須被小心呵護的嬌脆孕婦啊……

  「棠雨柔!」他懊惱地瞪向她。「為什麼要騙我?」萬一、萬一肚子裡小生命被他蠻悍的舉動給……那該教他如何是好?

  「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……」她說著,也覺得自己很委屈。

  「負擔!誰說妳是負擔了?」

  她沉默地搖頭,紅著鼻尖,淚流不止。「可是你是浪子啊……」

  「我!我……」這刻,白雲飛突然覺得,若再繼續下去,他連孩子和老婆都要失去了。「那我不當浪子了,可以嗎?……」

  ——全書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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