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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ilrving 發表於 2015-1-22 10:37 PM

[書法][王羲之][書法集]

王羲之自幼愛習書法,由父王曠、叔父王庾啓蒙。七歲善書,十二歲從父親枕中竊讀前代《筆論》。王曠善行、隸書;王庾擅長書畫,王僧虔《論書》曾評:“自過江東,右軍之前,惟庾爲最,畫爲晉明帝師,書爲右軍法。”王羲之從小就受到王氏世家深厚的書學熏陶。
  王羲之早年又從衛夫人學書。衛鑠,師承鍾繇,妙傳其法。她給王羲之傳授鍾繇之法、衛氏數世習書之法以及她自己釀育的書風與法門。《唐人書評》閂:“衛夫人書如插花舞女,低昂美容。又如美女登台,仙娥弄影,紅蓮映水,碧沼浮霞。”今人沈尹默分析說:“羲之從衛夫人學書,自然受到她的熏染,一遵鍾法,姿媚之習尚,亦由之而成,後來博覽秦漢以來篆隸淳古之跡,與衛夫人所傳鍾法新體有異,因而對于師傳有所不滿,這和後代書人從帖學人手的,一旦看見碑版,發生了興趣,便欲改學,這是同樣可以理解的事。可以體會到羲之的姿媚風格和變古不盡的地方,是有深厚根源的。”(《二王法書管窺》)王羲之善于轉益多師,當他從衛夫人的書學藩籬中脫出時,他已置身于新的曆史層面上。他曾自述這一曆史轉折:“予少學衛夫人書,將謂大能;及渡江北遊名山,見李斯、曹喜等書;又之許下,見鍾繇、梁鵠書;又之洛下,見蔡邕《石經》三體書;又于從兄洽處,見張昶《華嶽碑》,始知學衛夫人書,徒費年月耳。遂改本師,仍于衆碑學習焉。”從這段活可以看到王羲之不斷開拓視野、廣聞博取、探源明理的經曆和用心。
  與王羲之同時的書法家庾翼、郗惜都聲名卓著,王羲之自謙還趕不上他倆。傳說庾亮曾向王羲之求書,羲之回答道:“(庾)翼在彼,豈複假此!”庾翼在荊州時,見人們競習王羲之書體,不以爲然,曾說:“小兒輩乃賤家雞,愛野鶩,皆學 (王)逸少書,須吾還,當比之。”但後來庾翼見到王羲之答庾亮的章草,才心悅誠服,給王羲之寫信道:“吾昔有伯英章草十紙,過江顛狽,遂乃亡失,常歎妙跡永絕。忽見足下答家兄書,煥若神明,頓還舊觀。”庾翼態度的改變,正是王書不斷從一個層次向更高層次攀登的反映。王羲之能自拔于流俗,不斷超越他人,超越自我;他的創造與發展,伴隨著自我生命的發展、價值理想的完成和實現。如陶弘景說:“逸少自吳興以前,諸書猶爲未稱。凡厥好跡,皆是向在會稽時、永和十許年中者。”(《論書啓》)虞和也說:“羲之書,在始未有奇殊,不勝庾翼、郗惜,迨其末年,乃造其極。”(《論書表》)

      王羲之志存高遠,富于創造。他學鍾繇,自能融化。鍾書尚翻,真書亦具分勢,用筆尚外拓,有飛鳥蹇騰之勢,謂“鍾家隼尾波”。王羲之心儀手追,但易翻爲曲,減去分勢。用筆尚內撅,不折而用轉,所謂右軍“一榻灌直下”。他學張芝也是自出機杼。唐代張懷灌曾在《書斷》中指出這一點:“剖析張公之草,而濃纖折衷,乃愧其精熟;損益鍾君之隸,雖運用增華,而古雅不逮。至研精體勢,則無所不工二。”王羲之對張芝草書“剖析”、“折衷”,對鍾繇隸書“損益”、“運用”,對這兩位書學大師都能“研精體勢”。沈尹默稱揚道:王羲之不曾在前人腳下盤泥,依樣畫著葫蘆,而是要運用自己的心手,使古人爲我服務,不泥于古,不背乎今。他把平生從博覽所得秦漢篆隸的各種不同筆法妙用,悉數融人于真行草體中去,遂形成了他那個時代最佳體勢,推陳出新,更爲後代開辟了新的天地。這是王羲之“兼撮衆法,備成一家”因而受人推崇的緣故。
  王羲之既有灑脫漂亮的外在風貌,“時人目王右軍,飄如遊雲,矯若驚龍”,又有富贍的內心世界。晉代玄學盛行,崇尚老莊哲學,因此,他對人生、社會、自然的思考當然受其影響。晉室南渡之初,他見會稽有佳山水便有終老之志。辭官歸隱後,山陰道上行,山川相映發,自然有應接不暇之感。他又泛舟大海,遠采藥石,在他的心胸中滌除塵慮,接納自然萬物之美,去發現宇宙的深奧精微,印證到書藝上,正如《書斷》所說:“千變萬化,得之神功,自非造化發靈,豈能登峰造極!”

 王羲之的《蘭亭》詩寫道:“仰視碧天際,俯瞰淥水濱。寥闃天涯觀,寓目理自陳。大哉造化工,萬殊莫不均。群籟雖參差,適我無非新。”當代美學家宗白華評析道:真能代表晉人這純淨的胸襟和深厚的感覺所啓示的宇宙觀。“群籟雖參差,適我無非新”,尤能寫出晉人以新鮮活潑自由自在的心靈領悟這世界,使觸著的一切呈露新的靈魂、新的生命。于是“寓目理自陳”,這理不是機械的陳腐的理,乃是活潑潑的宇宙生機中所含至深的理。王羲之另有詩句:“爭先非吾事,靜照在忘求。”宗白華認爲“靜照”是一切藝術及審美生活的起點。晉人的文學藝術都浸潤著這新鮮活潑的“靜照在忘求”和“適我無非新”的哲學精神(《論和晉人的美》)。我們正可從上述的剖析中體會和領悟王羲之的書魂。
  《書斷》雲:“右軍開鑿通津,神模天巧,故能增損古法,裁成今體,進退憲章,耀文含質,推方履度,動必中庸,英氣絕倫,妙節孤峙。”王羲之的書法是留給人們的瑰寶,可惜的是曆經天災人禍,至今已無真跡留存。而且在羲之生前已有人作僞,加上他又有代書人,故其書跡更加真僞難辨。雖然如此,我們還是可以從摹拓本上去窺見它“龍跳天門,虎臥鳳閣”的風采。
  王羲之的真書和唐代真書相比較,、顯出兩種不同的時代風貌。宋代姜夔最多會意,在《續書譜•真書》中雲:“唐人下筆,應規人矩,無複魏晉飄逸之氣。古今真書之神妙,無出鍾元常,其次則王逸少。今觀二家之書,皆瀟灑縱橫,何拘平正?”我們正是從王羲之的楷書中感受到魏晉時代特有的瀟灑氣韻,無論是字的筆畫,還是結構,各盡自然之態,似乎跳動著一顆自由的心靈,當然便與唐人受染于科舉功利習氣的心手大不一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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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下第一行書——蘭亭序
  東晉永和九年( 公元353年 )三月三日,王羲之和居住在山陰的一些文人來到蘭亭舉行“修禊”之典,大家即興寫下了許多詩篇。《蘭亭序》就是王羲之爲這個詩集寫的序文手稿。序文受當時南方士族階層信奉的老莊思想影響頗深,在文學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。全文共二十八行,三百二十四字,章法、結構、筆法都很完美。王羲之的行書在當時獨樹一幟,後人評道“右軍字體,古法一變。其雄秀之氣,出于天然,故古今以爲師法”。曆代書家都推《蘭亭序》爲“天下第一行書”。
  關于《蘭亭序》,世間流傳著形形色色的趣聞逸事。據說當時王羲之寫完之後,對自己這件作品非常滿意,曾重寫幾篇,都達不到這種境界,于是就把它作爲傳家至寶留給子孫。後來落入唐太宗手中,此中又有唐太宗派“蕭翼計賺蘭亭”的傳說……唐太宗對王羲之書法推崇備至,敕令侍臣趙模、馮承素等人精心複制一些摹本。他喜歡將這些摹本或石刻摹拓本賜給一些皇族和寵臣,因此當時這種“下真跡一等”的摹本亦“洛陽紙貴”。此外,還有歐陽詢、褚遂良、虞世南等名手的臨本傳世,而原跡,據說在唐太宗死時作爲殉葬品永絕于世。
  今天所謂的《蘭亭序》,除了幾種唐摹本外,石刻拓本也極爲珍貴。最富有傳奇色彩的要數《宋拓定武蘭亭序》。不管是摹本,還是拓本,都對研究王羲之有相當的說服力,同時又是研究曆代書法的極其珍貴的資料。在中國書法典籍中有關《蘭亭序》的資料比比皆是,不勝枚舉。
  《蘭亭序》是否爲王羲之所書,曆來也有很多爭議,清末和六十年代都曾引發過相當激烈的大公論。
  蘭亭序神龍本[馮承素摹本]

  《馮摹蘭亭序》卷,唐,馮承素摹,紙本,行書,縱24.5cm,橫69.9cm。北京故宮博物院藏
  馮承素:唐太宗貞觀年間(627--649年)直弘文館爲招書人。唐太宗曾出王羲之《樂毅論》真跡,令馮摹以賜諸臣。馮又與趙模、諸葛貞、韓道政、湯普澈等人奉旨勾摹王羲之《蘭亭序》數本,太宗以賜皇太子諸王,見于曆代記載。時評其書“筆勢精妙,蕭散樸拙。”其它事跡不詳。
  此本用楮紙兩幅拼接,紙質光潔精細。因卷首有唐中宗李顯神龍年號小印,故稱“神龍本”。後紙明項元汴題記:“唐中宗朝馮承素奉勒摹晉右軍將軍王羲之蘭亭禊帖”,遂定爲馮承素摹本。
  此卷前紙13行,行距較松,後紙15行,行距趨緊,然前後左右映帶,攲斜疏密,錯落有致,通篇打成一片,優于其它摹本。用筆俯仰反複,筆鋒尖端銳利,時出賊毫、叉筆,既保留了照原跡勾摹的痕跡,又顯露出自由臨寫的特點,摹臨結合,顯得自然生動,並具一定的“存真”的優點,在傳世摹本中最稱精美,體現了王羲之書法遒媚多姿、神情骨秀的藝術風神,爲接近原跡的唐摹本。
  據考,卷首“神龍”半印小璽並非唐中宗內府鈐印,而是後人所添,定馮承素摹也不可信,但仍是唐以來流傳有緒的古摹本。
  本卷前隔水有“唐摹蘭亭”四字標題,引首乾隆題“晉唐心印”四字。後紙有宋至明20家題跋、觀款,鈐鑒藏印180余方。其流傳經過,根據各題跋、印記和記載,大致如下:南宋高宗、理宗內府、駙馬都尉楊鎮,元郭天錫,明內府、王濟、項元汴,清陳定、季寓庸、乾隆內府。曆代著錄有:明汪砢玉《珊瑚網書錄》、吳其貞《書畫記》,清卞永譽《式古堂書畫彙考·書考》、顧複《平生壯觀》、吳升《大觀錄》、阮元《石渠隨筆》、《石渠寶笈·續編》等書。刻入“蘭亭八柱”,列第三。

  蘭亭序虞世南臨本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宋拓定武蘭亭序吳炳舊藏本 縱26.0厘米 寬66.5厘米 日本國立東京博物館藏
  傳說唐太宗命擅書之臣臨寫《蘭亭序》,而歐陽詢所臨寫的最爲逼真,故刻之于石。宋慶曆年間(1041-1048)李學究發現于定武(今河北正定),故稱歐陽詢臨寫的《蘭亭序》爲定武本。李學究模勒于石上交禦府,後不明所在。原石後歸薛向、薛紹彭父子所有,薛紹彭又模刻勒石時,缺損“湍、帶、右、流、天“五字。大觀年間(1107-1110),原石置于長安宣和殿,因靖康之亂而下落不明。
  此《蘭亭序》原由郝天挺收藏,郝氏所藏三本《定武蘭亭》中,記有宋代諸公題跋之最善一本,後來,轉讓給吳炳,拓片上有吳炳題記,也有白文“吳炳之印”一枚(右下角),故稱“吳炳本”,也就是薛紹彭缺損五字以前的所謂“五字未損本”。
  據啓功先生的《〈蘭亭帖〉考》述,此爲仁和許乃普氏舊藏,後流入日本。五字未損,拓墨稍重,時侵字口,還有後人塗墨的地方,如“悲也”改“悲夫”字,“也”字的鈎;“斯作”改“斯文”,“作”字痕跡俱塗失。後有宋人學黃庭堅筆體的錄李後主評語一段,又有王容、吳炳、危素、熊孟祥、張紳、倪瓚、王彜、張適、沈周、王文治、英和、姚元之、崇恩、吳郁生、陳景陶、褚德彜諸跋。
  定武蘭亭序宋拓故宮藏本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即柯九思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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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附:
  永和九年,歲在癸醜,暮春之初,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,修禊事也。群賢畢至,少長鹹集。此地有崇山峻嶺,茂林修竹;又有清流激湍,映帶左右,引以爲流觴曲水,列坐其次。雖無絲竹管弦之盛,一觴一詠,亦足以暢敘幽情。是日也,天朗氣清,惠風和暢,仰觀宇宙之大,俯察品類之盛,所以遊目騁懷,足以極視聽之娛,信可樂也。夫人之相與,俯仰一世,或取諸懷抱,晤言一室之內;或因寄所托,放浪形骸之外。雖取舍萬殊,靜躁不同,當其欣于所遇,暫得于己,快然自足,不知老之將至。及其所之既倦,情隨事遷,感慨系之矣。向之所欣,俯仰之間,已爲陳跡,猶不能不以之興懷。況修短隨化,終期于盡。古人雲:“死生亦大矣。”豈不痛哉!每覽昔人興感之由,若合一契,未嘗不臨文嗟悼,不能喻之于懷。固知一死生爲虛誕,齊彭殤爲妄作。後之視今,亦猶今之視昔。悲夫!故列敘時人,錄其所述,雖世殊事異,所以興懷,其致一也。後之覽者,亦將有感于斯文。
  天下第一行書《蘭亭序》作者:姚淦銘(文字)  晉穆帝永和九年(353)三月初三日,王羲之與名士孫統、孫綽、謝安、支遁等四十一人在會稽的蘭亭修禊,曲水流觴,賦詩抒懷。其間作詩三十七首,結纂爲《蘭亭集》,由王羲之爲此作序,這就是“天下第一行書”《蘭亭集序》,也稱《蘭亭序》、《蘭亭》。
  最卓越的藝術品,往往在極小的空間裏蘊含著極豐裕的藝術美。《蘭亭序》就是一座袖珍式的屹立于尺幅之中的輝煌的書藝殿堂。唐太宗贊歎它“點曳之工,裁成之妙”。黃庭堅稱揚說:“《蘭亭序》草,王右軍平生得意書也,反複觀之,略無一字一筆,不可人意。”《蘭亭序》道媚勁健的用筆美,流貫于每一細部。略剖其橫畫,則有露鋒橫、帶鋒橫、垂頭橫、下挑橫、上挑橫、並列橫等,隨手應變。其豎畫,則或懸針,或作玉筋,或墜露,或斜豎,或弧豎,或帶鈎,或曲頭,或雙杈出鋒,或並列,各盡其妙。其點,有斜點、出鋒點、曲頭點、平點、長點、帶鈎點、左右點、上下點、兩點水、三點水、橫三點、帶右點等等。其撇,有斜撇、直撇、短撇、平撇、長曲撇、弧撇、回鋒撇、帶鈎撇、曲頭撇、並列撇等等。其挑,或短或長,其折,有橫折、豎折、斜折。其捺,有斜捺、平捺、回鋒捺、帶鈎捺、長點捺、隼尾捺等。其鈎,則有豎鈎、豎彎鈎、斜鈎、橫鈎、右彎鈎、圓曲鈎、橫折鈎、左平鈎、回鋒減鈎。無論橫、豎、點、撇、鈎、折、捺,真可說極盡用筆使鋒之妙。《蘭亭序》凡三百二十四字,每一字都被王羲之創造出一個生命的形象,有筋骨血肉完足的豐驅,且賦予各自的秉性、精神、風儀:或坐、或臥、或行、或走、或舞、或歌,雖尺幅之內,群賢畢至,衆相畢現。王羲之智慧之富足,不僅表現在異字異構,而且更突出地表現在重字的別構上。序中有二十多個“之”字,無一雷同,各具獨特的風韻。重字尚有“事”、“爲”、“以”、“所”、“欣”、“仰”、“其”、“暢”、“不”、“今”、“攬”、“懷”、“興”、“後”等,都別出心裁,自成妙構。
  董其昌在《畫禪室隨筆》中寫道:“右軍《蘭亭敘》,章法爲古今第一,其字皆映帶而生,或小或大,隨手所如,皆入法則,所以爲神品也。”後世珍視其布白之美,臨摹者雖難免滲入各自的筆性,但無人稍變其章法布白。正如解縉在《春雨雜述》中所說的那樣:“右軍之敘蘭亭,字既盡美,尤善布置,所謂增一分太長,虧一分太短。”《蘭亭序》的章法,仿佛如天生麗質,翩翩起舞,其舞姿之美是無與倫比的。
  蘭亭修禊,使王羲之觸悟山水之美、宇宙之玄和人生的真諦,在物我兩忘的境界中,一氣呵成,揮寫下千古傑作《蘭亭集序》,正因爲他情深意厚,故能情注毫端而天趣自在;也因爲他筆法精嚴,故能使筆底如行雲流水而形神兼具;更因爲他諸美皆備,故能使這篇文稿的揮寫最終達到高華圓融的境界。在這件盡善盡美的作品面前,後世名家雖竭力臨仿,卻都未能得其全。南唐張泊雲:“善法書者,各得右軍之一體。若虞世南得其美韻而失其俊邁,歐陽詢得其力而失其溫秀,褚遂良得其意而失于變化,薛稷得其清而失于窘拘。”而王羲之本人也只寫下這一傑構,其後他再度書寫《蘭亭序》,都不能及原作的神妙絕倫,沈尹默說“當時逸少本天全”,贊美了《蘭亭序》的傑出有其不可重現的機緣,自然就非他人所能企及的了。
  宋代姜夔酷愛《蘭亭序》,據說藏有《蘭亭序》共四本,有黃庭堅、王晉之、葛次顔、單炳文題字,日日研習,常將所悟所得跋其上。有一跋雲:“甘余年習《蘭亭》皆無入處,今夕燈下觀之,頗有所悟。”曆時二十多年才稍知入門,可見釋讀之難:一千六百多年來無數書法家都孜孜不倦地釋讀過,何嘗不想深入羲之的堂奧,但最終只能得其一體而已。因此,《蘭亭序》可以說是由傑出的書法智慧所營造成的迷宮。
  《蘭亭序》在王羲之死後的二百七十年間在民間珍藏,後唐太宗設法從民間賺進禦府,旋又殉葬昭陵。傳世本種類很多,或木石刻本,或爲摹本,或爲臨本。著名者如《定武蘭亭》,傳爲歐陽詢臨摹上石,因北宋時發現于河北定武而得名。《洛陽宮本蘭亭序》傳爲褚遂良第十九次臨摹本,此本爲唐太宗賜給高上廉者。褚遂良所臨又傳有《神龍半印本蘭亭序》、《張金界奴本蘭亭序》,因前者有“神龍”半印,後者有“張金界奴上進”字。又有唐太宗朝供奉拓書人直弘文館馮承素鈎摹本,稱《神龍本蘭亭》,此本墨色最活,被視爲珍品。此外還有“薛稷本”、“賜潘貴妃本”、“穎上本”、“落水本”,等等。
  《蘭亭》真跡雖殉葬昭陵,但它的化身經過摹、刻流傳,各種本子不下數百種。清乾隆年間趙魏首先懷疑《蘭亭》真僞,雲:“南北朝至初唐,碑刻之存于世者往往有隸書遺意,至開元以後始純乎今體。右軍雖變隸書,不應古法盡亡。今行世諸刻,若非唐人臨本,則傳摹失真也。”清光緒年間李文田認爲《蘭亭》其文僞托,其書也爲後人僞造。1965年掀起一場“蘭亭真僞”的大辯論,郭沫若爲主的一方認爲“僞”,另一方高二適等起而反駁。1973年文物出版社編纂《蘭亭論辨》,收集有關論文十八篇。此後又有許多論著討論《蘭亭》真僞。著名學者錢鍾書雖未參加當時的論辯,但在1979年出版的《管錐編》中己反映出他對《蘭亭》論辯的思考及精辟見解。1988年5月24日《**》上刊出錢鍾書一信中更明確地指出:“阮文達‘南帖北碑’之論,蓋系未睹南朝碑版結體方正與北碑不異;郭沫若見南碑,遂謂世傳右軍《蘭亭序》非晉宋書體,必後世僞托。其隅見而乖圓覽,與文達各墮一邊。”即認爲各有所偏。此可以啓發我們對這個學術課題的進一步探討。
  總之,我們認爲對于《蘭亭》真僞的考辨,既要著眼于當時的文化背景,更要著眼于王羲之之所以成爲一代“書聖”的創新動因和成就。當然,還有賴于更多的文物發掘,也許有朝一日會有科學的結論的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《虞摹蘭亭序》卷,唐,虞世南摹,紙本,行書,縱24.8cm,橫57.7cm。
  此本質地爲白麻紙,系唐代物,一些字有明顯勾筆痕跡,當屬唐人勾摹本。此卷直至明代,一直被認爲是褚遂良摹本,後董其昌在題跋中認爲“似永興(虞世南)所臨”,後世就改稱爲虞世南摹本,清代梁清標還在卷首題簽“唐虞世南臨禊帖”。因卷中有元代天曆內府藏印,故亦稱“天曆本”。
  此卷用兩紙拼接,各14行,排列較松勻,近石刻“定武本”。但點畫與褚遂良摹本相近,點畫較圓轉,少銳利筆鋒。勾描的墨色清淡,氣息古穆。據考證,此本當爲唐代輾轉翻摹之古本。
  卷**有宋、明、清諸家題跋、觀款17則,鈐印104方,另有半印5方。其中前拼紙上所鈐元內府“天曆之寶”朱文印、後拼紙下所題小楷“臣張金界奴上進”一行,均真。後隔水所鈐宋內府印,以及第一尾紙上宋代魏昌、楊益題名和明初宋濂跋均系後配。以後接紙上的明人題跋、觀款,均真。
  此卷曆經南宋高宗內府、元天曆內府、明楊士述、吳治、董其昌、茅止生、楊宛、馮銓,清梁清標、安岐、乾隆內府等處收藏。曾著錄于明董其昌《畫禪室隨筆》、張醜《真跡日錄》、《南陽法書表》、汪砢玉《珊瑚網書錄》,清吳升《大觀錄》、安岐《墨綠彙觀》、阮元《石渠隨筆》及《石渠寶笈·續編》等書。清代刻入“蘭亭八柱”,列爲第一。
《褚摹蘭亭序》卷,唐,褚遂良摹,紙本,行書,縱24cm,橫88.5cm。北京故宮博物院藏
  《蘭亭序》原跡爲東晉著名書法家王羲之所書,其妍美流便的風神,被後世視爲行書的典範和楷模。唐太宗李世民酷愛羲之書法,在得到《蘭亭序》真跡後,曾命當朝書法名家褚遂良、歐陽詢以及弘文館拓書人馮承素等勾摹數本,分賜臣下,以廣布揚。真跡據記載已隨唐太宗殉葬昭陵。這些唐摹本主要有兩個系統,一爲褚遂良摹本,存世的褚遂良、虞世南、馮承素等墨跡摹本,多屬此系統,以馮摹的“神龍本”爲最佳;一爲歐陽詢摹本,刻帖“定武本”即源自歐本,爲存世最佳的石刻帖本。
  此卷根據卷前項元汴標題“褚摹王羲之蘭亭帖”,定爲褚摹蘭亭序。同時卷中有米芾題詩,故亦稱“米芾詩題本”。
  全卷有宋、元、明諸家題跋或觀款,以及鑒藏印記215方,又半印4方。其中“滕中”等2方北宋印和南宋紹興內府“紹興”、“內府印”、“睿思東閣”等7方玉印屬真,第一後紙上米芾詩題及7方鈐印亦真。米芾詩後接紙上範仲淹、王堯臣、米芾等5家題詞及鈐印均僞,當是南宋末年所臨。以後接紙上的元、明諸家題識均真,然疑是別處移來配上的。
  以後紙題跋、印章考證,此卷當爲北宋米芾前臨摹本。又據作品質地屬楮皮紙,是宋以後方普遍使用的紙質,也可印證此爲北宋摹本。全卷由兩幅紙拼接,前紙19行,後紙9行,行款排列較松勻,點畫用筆少鋒芒,與近真的《馮摹蘭亭序》(神龍本)呈鵝毛筆書寫特點的風格迥異,亦和以褚摹爲底本的唐摹本墨跡不同,當屬于唐以後一再重摹的宋摹古本。此卷以臨寫爲主,輔以勾描,因此書寫較爲流暢,亦具一定功力。
  此卷流傳鑒藏經過大致爲:北宋滕中、南宋紹興內府、元趙孟頫、明浦江鄭氏、項元汴、清卞永譽、乾隆內府。曾著錄于清顧複《平生壯觀》、卞永譽《式古堂書畫彙考》、吳升《大觀錄》、安岐《墨緣彙觀》、《石渠寶笈·續編》、阮元《石渠隨筆》等書,並刻入“蘭亭八柱”。
  (撰稿人:單國強)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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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pc784848 發表於 2015-1-24 07:26 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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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ukr 發表於 2015-1-30 05:58 PM

為什麼只是點進來看而已
它就說我下載附件
要扣積分3分啊...

這個版本不錯
和馮承素的摹本相較
另有一種渾厚之感

hirlarn 發表於 2020-8-16 05:06 PM

記得我當初用大眾圖書臨的字帖應是神龍版,現在看到虞世南臨本真有溫故知新之感,感覺較溫潤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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